烏小羊看向陳文,陳文身形修長,衣服也合身,雖沒有花紋,卻不失華貴,烏小羊給陳文拿的腰帶只有中間有一塊圓形的和田玉,和田玉周圍用淡藍色線繡出祥云,腰佩血玉,腳踩黑色皂靴。
“奴婢隨便拿了一身。”她收回目光,回了陳文的話。陳文拿起放在床上的一身衣服,遞給烏小羊:“換了吧。”
烏小羊點了點頭,想回偏殿換衣服,陳文卻攔住她,道:“你就在這里換。”
“???”
“朕還要和小談子交代點東西,你在這屏風后面換吧。”說完,頭都沒回地往前走。烏小羊只好在屏風后面換衣服。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文回到寢宮:“好了嗎?”烏小羊從屏風后走出來,一身淡粉色儒裙,烏小羊嘟了嘟嘴,陳文看著好生的可愛,但是想到她剛剛對自己的態度,頓時又覺得這個女人索然無味。
“走吧。”陳文別開目光。
烏小羊點了點頭,跟在陳文身后,她給陳文拿了二十兩銀子,自己身上放十兩給陳文包十兩,放在陳文不會細問到底拿了多少,到時候多下來的可不就是自己的了嗎?
聽小談子說,陳文會自己跑到哪個犄角旮旯玩,所以他指尖身上一定會帶銀子,這也就為什么烏小羊要包兩份。
陳文出宮總是悄咪咪地,尤其是不能讓蕭月出發現,陳文從小就是太子,是老皇帝的獨子自幼誰也不怕,但是唯獨怕蕭月出,也只有蕭月出敢在陳文登基以后還拎著他的耳朵讓他跪在先祖殿里面面壁思過的。
出了宮門,陳文倒是沒有烏小羊想象的那么興奮,負手走在烏小羊前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她:“走快點,別丟了。”
烏小羊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一個是在暗處保護陳文的暗衛,說起暗衛,烏小羊好像記得原來有一個叫什么燕的暗衛曾經好像威脅過未央,后來就沒了蹤跡,也不知道去哪了。
陳文走近了一家酒樓,烏小羊看著有些眼熟,這可不就是原來的忘憂樓嗎?
“公子,這不是那個叛賊的酒樓嗎?”烏小羊幾十年沒來人間,這忘憂樓居然沒有被拆?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陳文像是這里的常客一樣,坐上了二樓欄桿邊上的位置,“這里的確是叛賊開的,不過聚集的朝廷勢力實在太多,我也在想怎么才能把這燙手山芋吃了。”他行了一個手勢,讓烏小羊坐到自己對面。
“哦?”烏小羊坐下,“公子不少出來玩的?”
陳文一笑:“我是皇帝,再如何也不能忘本,這里每到這個時候認識我的官員都比較少,所以我都會過來轉轉,這個酒樓里的官員都有一些不能放到明面上講的交易,以至于分成很多我不知道的幫派。”
這個天天在后宮轉悠的皇帝居然還能想到收回官員間的一些異樣的勢力?烏小羊覺得陳文心里一直在盤算著什么,她問道:“讓手底下的人爭,公子不少省事許多嗎?”
陳文到了一杯茶,端到烏小羊面前,道:“端著。”
烏小羊照做。
“現在這朝中的時局就像這杯清茶一樣,聞聞,香嗎?”陳文指了指烏小羊手里的茶,烏小羊聞了聞,點頭,他接著說,“喝一口,好喝嗎?”
“好喝。”他說什么烏小羊就做什么。
陳文把桌上的糕點碾碎,放到烏小羊手里的茶杯,又倒了水:“再喝喝。”
“公子,這味道聞著就惡心,怎么喝?”
“這就是現在有了不同的幫派陣容之后,朝中的時局。”陳文接著說,他又拿起茶壺,往她杯子里倒水,滾燙的水流到烏小羊手上,烏小羊倒吸一口冷氣,松開手茶杯掉到桌上,茶杯里的東西全部灑了出來。
陳文指了指桌上的殘渣:“這就是不管現在的時局,太過放任之后的結果,可以讓他們斗,但是你要做真正可以掌控他們的人,坐收漁翁之利,此乃上上者。”
原來,陳文善于謀劃的特點還是一點沒改,烏小羊笑了笑,莫名的苦澀涌上心頭,她道:“公子想做上上者?”
“坐在這個位置上,由不得你想不想,想要天下要手握大權,就該舍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陳文轉了轉手里的茶杯,“后宮的女人都是勢力,我剛剛登基不久,沒有辦法和那些老臣權臣打成一片,不過他們的女兒都比較好把控。”
“那公子為什么要我入后宮?”
“我說了不知道,你若不想就不要再提了。”陳文有些不耐煩,一個皇帝反復被一個小宮女嘲諷,那就算再賢明也不行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