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額角的青筋直跳,兀地仰天大笑起來,他點頭:“好......凡人殺人要入地獄,而你們神仙殺人卻可以置身事外,我空信道數十載,今天也算是看到了真相。”
未央瞇眼站著,對她來說這都是小兒科的東西,那道士提了劍消失在她們面前,未央算了算時辰,自己也該回去了,嘆了口氣,拿出一張靈符遞給烏小羊,交待她:“如果這個道士還不肯收手,這個靈符可保你一命。”
“這就走了?”烏小羊問她,“柳蕓卿不好對付,我現在暫時不能從她嘴里套出話來。”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是她吩咐凝泉過來人文學院辦的,自然是了然經過,“你小心些。”
烏小羊不語,點了點,未央手中凝了一個法訣,消失在京城。
烏小羊還是挺想看未央打架的,只是六界太平了好久,烏小羊現在是無緣看見了。
未央回到了仙山,天已經蒙蒙亮,按照未央的習慣,她都會在山巔上練劍,她提著寒霜劍走到山巔上,凝泉已經站在那里等她了。
未央挑眉:“平常拉你來你都不來,今天這是?”
“夫人這是在責怪我?”凝泉攔住未央的腰,微微一笑,“我也許久沒有和你一起練劍了,今天有了興致。”
凝泉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未央聽完一聲冷哼:“行了,又想問我討什么。”
“為何你會覺得我是想問你討要東西?”凝泉嘴角掛著笑。未央抱著劍站在他面前:“凝泉,老夫老妻了,你什么脾性我不知道?”
“平常你都會喚我一聲夫君,再不濟也會叫我阿泉,現在為何這般語氣?”凝泉一臉的委屈,“在人間的時候你一口一個揚名,其實想想還是喜歡你小時候的模樣,奶聲奶氣的叫我師父,叫的我心里酥酥的。”
未央嘴角一抽:“凝泉,你今天是怎么了?”若按照平常,雖然他們倆也會說些情話,但是......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未央的前所未見。
凝泉默了一瞬,抿了抿嘴:“我上次去找烏小羊的時候,好像聽她說,喜歡這一生的陳文,這一生的陳文有些悶,還愛在烏小羊面前撒嬌,我見你這幾日好像都沒有怎么搭理我,我便也想撒個嬌來給你看看。”
“烏小羊......”未央揉了揉太陽穴,“還不是因為這幾日仙山的事情太多?”她一頓,“你知道你頂住一張清冷的臉賣萌是什么感覺嗎?”
“我不想知道。”凝泉瞇起眼睛,“我走了。”罷,行了法訣離開山巔。未央嗤地一笑,清咳兩聲,定下心來。
烏小羊尋到了陳文,已經是清晨,寂然不在刑部去上了早朝,陳文坐在床頭揉了揉眉心,打了一個哈欠。
烏小羊想起來自己要把柳蕓卿是暗冥閣閣主的事情告訴他,就趁著陳文洗漱的時候拿起書桌上的筆,本來想直接告訴陳文柳蕓卿的身份,但是在下筆的時候,烏小羊突然想起來,陳文非江湖人士,連自己對暗冥閣都只是了解了一些皮毛,陳文更不可能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柳蕓卿本就不好對付,陳文對蒼志又有兄弟之間的信任,烏小羊這樣告訴他柳蕓卿和蒼志誰都不能相信,陳文定不會去理會。
烏小羊來回一琢磨,這事還得緩緩,就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陳文洗漱完回來,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看到了烏小羊寫在紙條上的字,拿起來看:“豆腐作坊另藏玄機,與暗冥閣有關。”他念著紙條上的字,猛地朝門外看過去,他連忙起身跑出門外,手里抓著紙條,“什么人?”
他四下都沒有看見人,只能回到房間里,烏小羊就跟在他身后,回了一句:“我啊。”
陳文看著手里的紙條想了半柱香的時間,最后還是選擇信一信,便去了檔案室,就在烏小羊準備跟著他走的時候,一股道家之氣從烏小羊的身邊傳來,她兀地回頭看。
“又是你這老道。”她撇了撇嘴,老道士站在刑部大門門口,就這樣看著烏小羊,目動手,烏小羊停住了腳步,“你到底想干嘛?”
“出來說話。”老道士不是刑部中人,進不來,“我不傷你。”
烏小羊不屑:“你到是傷個看看啊。”未央昨天夜里都說的這么明白了,烏小羊就是不相信他還敢動手。
“小靈獸,你莫要欺人太甚。”老道士的面色鐵青。烏小羊抱手而立:“小?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嗎?”
老道士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