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卿靠著窗戶站著,默了一瞬,道:“都是。”她又道,“烏小羊,你也別忘了,這個世界里的百里思賢已經死了,而對于陳文來說,他的那個她也死了,你不想讓陳文知道,你已經不在他的世界里了,對嗎?”
“你待如何?”烏小羊眉間一冷,“你怎么知道的?”
“仙界的事,我們凡人是沒有辦法知道的,不過那個小村莊里發生事情,公子還是能查到的。”
柳蕓卿只是蒼志放在京城的一個眼線,在其他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勢力,烏小羊站在原地,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柳蕓卿倒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陳文在酒樓的大廳里面找到了柳幻容,見她還在忙活,就在旁邊等著,柳幻容瞟見他,也并沒有理會。陳文站在邊上,有的人喝多了,就往他身上靠。
“你......看著面生啊......”
陳文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輕咳了兩聲:“我是新來的伙計。”
“我就說......”那人手里還拿著一壺酒,顛了顛,抬頭對陳文吼道,“去!給爺拿壺酒。”
陳文來酒樓只有幾天時間,對這里的東西都不熟悉,他不知道酒要在哪里拿,一時亂了方寸,陳文也不太喜歡有人趴在自己身上,他抽開身,往后退了兩步,那個喝醉了的客人,一下沒站穩,摔倒了地上。
酒樓里面的客人都朝他們看了過去。
“少爺。”那個喝醉的人的家丁看見自己家主子摔了,連忙跑過來。那人喝多了也感覺不到疼,只是那些家丁,想表現一下,上前拎住陳文的衣領:“你小子不想活了?”
說著就舉起拳頭想要打陳文,陳文也沒有想還手的架勢,在家丁拳頭揮下的時候,被人握住了手腕。
“怎么?小小的侍衛長都敢來我這里撒野,是不把我柳蕓卿放在眼里了?”她手中用力,腳微微一動,就將面前的那個家丁放到,因為裙擺遮住了動作,沒人看清她剛剛用了什么招數。
“喲,這么大動靜,都把老板娘鬧出來了?”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多了去了,在一旁搭腔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柳蕓卿看著陳文的眼眸里面沒有一絲的責怪,陳文站直了身子,烏小羊也過來湊了一份熱鬧。
烏小羊抱手站在一邊。
酒樓二樓是包房,正中的一間包房,門半開著,門前站著一名身著絳紫色官袍的人,他一只手扶在欄桿上:“老板娘好大的威風。”
“喲,秦大夫,小女子無意驚擾您。”柳蕓卿看見來人,行了一個禮,“只是小女子這里,說到底就是一個規矩,這手下犯錯了,罰也該我們自家來罰。”
“如果這家丁下手重了,把我伙計打的缺胳膊少腿的,你說這誰來陪?大家都是倆我酒樓盡興的,傷了和氣就不好了,您說是吧。”
柳蕓卿做事說話一向圓滑,就算今天是要護短,也要扯出一番道理來,讓旁人沒有話可以說。陳文一直都沒有說話,烏小羊在他旁邊一直看著他,他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漸漸地褪去了在微笑記憶里的青澀,眉間又浮起那份她再熟悉不過的清冷。
烏小羊一時沒管住自己的手,竟伸手默了上去,陳文一愣,猛地抬頭,朝烏小羊那個方向望過去,那張他已經思念了許久的久違的樣貌并目出現,但是他感覺到的那份溫度,就是那個人的。
陳文一時怔然,烏小羊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退到一邊,避開陳文灼熱的目光。
“幫我,柳蕓卿。”烏小羊知道只有柳蕓卿能聽見自己說話,她只好向柳蕓卿開口求助。柳蕓卿拍了拍還在四處尋找烏小羊的陳文,道:“走了。”
“嗯?”陳文還沒回過神。柳蕓卿厲聲訓斥:“你還嫌在這里不丟人?你要給我忘憂樓丟多少人?還不走?柳幻容。”她叫了一聲柳幻容。
柳幻容點頭,兩步上前拉住陳文,將他帶去后面的閣樓里,柳幻容把陳文帶回他的房間,轉身把門關上,長舒了一口氣,道:“剛剛那個是秦尚明,是光祿大夫,專為皇帝做事的,不好得罪,閣主讓你先回來避避。”
她在柳蕓卿的身邊待了很久,柳蕓卿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她自然能很快的猜出來。柳蕓卿從來不會動怒,像今天終于發火,更是少見,那肯定是為了讓陳文有臺階下,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陳文淺淺一笑,帶著歉意:“對不起。”
“無妨,閣主讓你來找我是想讓你在酒樓任職了吧。”
“嗯。”陳文點頭。柳幻容抱手想了一瞬,搖搖頭:“不行,我得和閣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