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氣要比村莊那邊要濕冷些,陳文一開始去的時候不太適應,差點就染了風寒,參加會試的時候,陳文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就是認識了一些朋友,知道了一些“秘密”
陳文每天都有寫信給烏小羊的習慣,他在會試的前一天晚上給烏小羊寫了一封信:思賢,明天我就要去科考了,我認識了兩個朋友,一個叫蒼志,一個叫慕容賦。
他們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父親都在朝廷做官,他們和我說,參加科舉的人,有的是靠自己實力考上的,也有一些人是私底下就定好的。
他們還問我有沒有給主考的欽差大臣好處,我沒錢,自然是沒給,不過我覺得,以我的實力,落榜是不可能的,京城前些陣子又下雪了,現在結了冰,你那兒呢?
你身子一直弱,要多注意些,也不知道你的傷怎么樣了,村長那廝有沒有來找過你麻煩,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在京城很好,不用擔心我,聽說現在村子里的收成也不錯,別省,多吃點。
等我回來。
信送的比較慢,烏小羊幾個星期才收到一封,每一封都只有這樣短短幾行,但是她每次都會讀上好幾次。
她的靈力一直維持在陳文離開時的樣子,村長倒是沒來了,畢竟那場火......只是烏小羊總感覺那個老道士沒死,每次晚上睡覺都要布一個簡單的結界,生怕哪天晚上就冒出來一個老頭,把她弄死了。
烏小羊知道陳文明天要會試,在房間的桌上立了一個小小的靈陣,在上面滴了一滴血:“在我們妖族,祈愿都是這樣的,我烏小羊一求:陳文可以在京城不受欺負,二求:他不被人刁難,三求:他可以做事順心。”
烏小羊不求多,說到底她還是希望陳文可以不被奸人所害,在這基礎上做事可以問心無愧。他的三生命,太苦了,有些事避免不了。
她就等著陳文回來接自己了。
冬夜的晚上總讓人感覺要長上許多,人也比平常容易犯困,陳文在客棧里點著油燈看書,卻什么也看不進去,他發現自己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有很多擔心的事情。
他突然害怕自己會因為沒有送錢給欽差大臣而落榜,要真的這樣,他拿什么娶烏小羊?
陳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油燈滅了,他趴在桌上睡著了,他夢見,他拿著行李,一臉狼狽的回到小村莊,他推開房門,卻怎么也找不見烏小羊。
他把本就不大的木屋找了又找,怎么也找不到烏小羊的人。
突然場景一變,又回到了那天在雪地里,烏小羊站在陳文面前,她臉上有陳文從來沒有見過的輕松。
陳文開口問道:“思賢?”
“終于可以離開你這個窩囊廢了。”烏小羊抻了一個懶腰,“天天只會躲在女人后面的小娃子,還想去京城有一番作為?幼稚。”
“思賢,我可以再考的。”陳文慌忙搖頭,他不喜歡現在烏小羊臉上那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思賢,不要這樣。”
烏小羊輕蔑地一笑,盯著陳文看了半瞬,嘆了口氣,抿了抿嘴:“你除了這些話還會說什么?陳文,你沒覺得你在一無是處嗎?那個村頭的那個二傻子你知道嗎?你除了比他會說一些,之乎者也,其他的,一點區別沒有。”
“不是的,這次是我失誤了。”陳文急的都快哭出來了,看著烏小羊比往日要冷上許多的眼眸,心里涼了一大截。
“行了。”她又是一笑,“我不想聽,你連飯都不能讓我吃好,你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就此別過。”烏小羊抱拳行了個禮,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
陳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只能看著烏小羊走遠。
“別走......還有機會的......”
“陳兄?”
他耳邊有人在叫他,陳文睜開眼睛:“嗯?”
一個穿著錦羅綢緞的男子拍了拍陳文的肩:“快走啊,會試要開始了。”
陳文愣了一會神,他才發現剛剛自己是在做夢,他走到臉盆邊洗了一把臉,對著男子說:“蒼兄,走吧。”
蒼志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和陳文說:“我在外面敲了許久的房門,都沒動靜,看見門沒有鎖就直接進來了,你怎么還在睡?你平常不會這樣的。”
“嗯,昨天看書晚了。”
“對了。”蒼志一拍手,“我幫你給了欽差大臣一百兩銀子。”
“嗯?!”陳文小跑著的腳步一頓,“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