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帝眉頭深皺,目露不耐,“你還有何事?”
林棲云深深磕了個頭,“圣上,沈夫人在爻城的時候,曾化名紀知雅住在謝將軍府,那個時候太子也暫宿在此,沈夫人便趁機勾搭太子殿下,經常與他同進同出。”
“就連謝將軍都不知道被沈夫人下了什么迷藥,對她癡迷不已,對了還有一位陸大人。”
宣昭帝眼眸微瞇,“陸大人?”
“對,就是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陸淵陸大人。”林棲云點點頭。
蕭允珩暗自冷笑。
他也是前幾日聽林棲云松口,才知曉原來陸淵也和姜梔有事。
怪不得那次在春狩上他會這般針對自己。
原來是公報私仇。
宣昭帝嗤笑一聲。
原本她若只提太子一人,那還情有可原。
可如今牽扯這么多人進來,簡直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朕的太子和朝臣們,都對一個已婚女子魂牽夢繞,爭風吃醋?”
“罪女絕不敢欺君!”她又戰戰兢兢地磕頭。
宣昭帝凝眸緊緊盯著她半晌,沉聲開口,“先去傳陸指揮使過來。”
沒一會陸淵便到了。
玄色飛魚服裹挾著殿外的風,面容冷峻,帶進周身的肅殺之氣。
陸淵進來行完禮,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姜梔,這才開口,“圣上急召微臣不知所為何事?”
宣昭帝抬了抬下巴,“有人說陸卿與沈夫人關系非同一般,不知陸卿有何話說?”
“圣上,此話是何人所?”
“正是昔日布政使司林家女。”
陸淵轉頭,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棲云。
他剛從詔獄出來,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血腥味,渾身凜冽氣場如有實質,即使什么都沒說,也讓林棲云感到頭頂發涼,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本官問你,你看到本官與沈夫人在一起了?”他聲音低沉如冰,視線像是一把懸在林棲云頭頂的閘刀。
林棲云臉色發白,“是,陸大人為了替沈夫人出氣,重傷了我家弟,還將他關在謝將軍府內折辱。這些事情同樣派人去爻城一打聽便知。”
“很好。”陸淵短促地笑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陸卿想說什么。”宣昭帝問。
陸淵拱了拱手,語調平靜,“圣上,林小姐所非虛,微臣的確愛慕沈夫人。”
在場眾人都驚了驚。
躺在榻上的蕭玄佑挑眉看他。
宣昭帝更是眉頭緊鎖,“陸淵,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圣上,微臣不能愛慕沈夫人么?”陸淵問。
宣昭帝忽然想起,陸淵已經好幾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他所鐘情之人已經嫁為人婦一事。
甚至還想要求自己賜婚。
“覬覦臣妻,你也不嫌臊得慌!”他忍不住冷斥,卻也沒真正動怒。
陸淵扯了扯唇角,聲音冷肅,“那有什么,我還等著沈夫人和沈大人和離,微臣正好可以趁虛而入。”
旁邊的沈辭安臉色已經難看得要滴下水來,“還請陸大人慎!”
“沒來強搶,等著沈夫人和離我已經很給面子了。”陸淵道。
“夠了!陸淵你行事真是越來越逾矩了!”宣昭帝又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