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宣昭帝行禮問安后,他的視線落在旁邊跪著的姜梔身上,見她低著頭身形單薄,不由眉頭微蹙。
“圣上,微臣夫人體弱,尚在休養,可否允她起身坐著回話?”
宣昭帝也并未在意這些細節,擺擺手,“都起來吧,賜座。”
李今顏和姜梔道謝坐下。
沈辭安站到她身旁,捏了捏她的手,眉頭皺得更深,“手怎么還是這么冰?可是受了驚嚇?”
蕭玄佑斜倚著身子,鳳眸微瞇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
姜梔看這里這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低聲道:“我沒事的夫子,你是專門來東宮接我回府的么?”
“嗯,剛下值就過來了。”沈辭安點點頭。
蕭允珩哪有閑情逸致看他們夫妻二人鶼鰈情深,忍不住打斷道:“沈大人,你委托我辦的事今日總算有了眉目……”
“大小姐,”蕭允珩還沒說完,就被沈辭安清冷的聲音打斷,“早上出來時你不是還鬧著要吃糖溜卷果么?我已派人吩咐小廚房備下,若是你已經與太子妃聊完,我們便向圣上告辭回府了。”
姜梔還未開口,宣昭帝眉頭一挑,“沈卿的意思,今早沈夫人還與你在沈府見過面?”
沈辭安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但還是依禮回稟,“是,圣上為何有此一問?”
宣昭帝虎目看向蕭允珩。
蕭允珩剛剛聽到沈辭安說的話時,心中便暗道一聲不好,“沈大人不是專門上襄王府,說沈夫人被太子擄走,求我施以援手?如今這是何意?”
他的語調帶了不自覺的審視和威脅。
沈辭安是不想活命了么?
沈辭安卻面容平靜冷淡,“我從未與襄王世子說過這種話,襄王世子怕是聽錯了?我家夫人日日在沈府養傷,今日才難得出來散心,怎么會被擄走?”
蕭允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辭安!”他咬牙切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
沈辭安皺眉看他,“襄王世子,圣上在此我定然不敢欺君,我與你不過點頭之交,就算我夫人真被擄走,我大可直接去找圣上替我做主。更何況此事事關我夫人聲譽,我怎會來找毫無交集的襄王世子?若襄王世子再胡亂語欺辱我夫人,下官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神色冷厲,帶著浸淫官場的威勢。
“沈大人信口雌黃出爾反爾,就不怕天罰么?”蕭允珩臉色鐵青。
這是在暗暗威脅他服用了自己的藥物,識相的便按他們之前商定的說,否則性命難保。
沈辭安卻輕笑一聲,“天威若可畏,便非公道。”
屋內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允珩現在算是知道,沈辭安是打定了主意要幫姜梔和蕭玄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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