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傷勢如何?”皇后皺著眉問太醫。
太醫道:“請皇后娘娘放心,太子的傷勢雖不輕,但好在年輕底子好,每日外服內服斷續藥,不出三個月便能痊愈。”
皇后這才放下心來。
“都給我照顧仔細了,若是太子出了什么差錯,本宮絕不輕饒!”
底下跪著戰戰兢兢的人頓時聽命。
她又眉目冷肅道:“太子底下的人是如何伺候的?竟然會受這么重的傷,不會伺候主子就都打發去辛者庫吧。”
“母后,是兒臣自己不當心,”蕭玄佑攔下她,“沒聽手下的勸阻一意孤行,怪不得他們,還請母后莫要動怒,氣壞了身子。”
他額頭還帶著冷汗,一張如玉的臉上沾染些許灰塵。
皇后也不好駁太子的面子,只是冷著臉道:“你自己的手下自己處置,但這幾日你的飲食傷勢都必須日日派人向本宮稟報,還有——”
她盯著他,“她那里也不可再去,知道么?”
“兒臣領旨。”蕭玄佑眸光閃了閃,依應下。
*
襄王府內。
“沈大人的身子可調養得差不多了?”蕭允珩眉目溫和地看著下首的沈辭安,“從詔獄出來后,本世子不好親自上門,派人送的調養身子的藥物可都收到了?”
“下官多謝世子掛懷,已然無礙了。”沈辭安拱手致謝。
蕭允珩簡單關心了幾句他的傷勢,便進入了正題,“聽聞太子殿下墜馬受了傷,已經好幾日沒上朝了,沈大人掛念的事可以有進展了。”
沈辭安立刻正色行禮,“下官全憑世子差遣。”
看來蕭允珩終于下定了決心。
太子如今在他眼中,是最勢弱的時候。
和最衷心的謝祁反目成仇,和皇后生了嫌隙,又強擄臣妻安置在東宮中,想必太子妃和李家也早已對此不滿,如今還受傷斷了腿。
而反觀蕭允珩自己這邊。
有了嚴文弘殘存的禁軍,肅王的助力,還有自己母妃那邊的勢力,再加上沈辭安,以及圣上的疼寵。
此消彼長,可以說是最佳時機。
想到有朝一日蕭玄佑也會被自己踩在腳下,他便心中便忍不住激蕩不已。
“不急,在行動之前,本世子還需要一個保障,”蕭允珩笑了笑,將一個小巧的錦盒推到沈辭安面前,“還請沈大人服下此物。”
沈辭安接過錦盒打開。
里面躺著一枚豌豆大小的褐色藥碗,攜著股清苦的藥氣。
“這是?”沈辭安皺眉看向蕭允珩。
“還望沈大人見諒,”蕭允珩面露歉意,“帶人擅闖東宮救人實在茲事體大,本世子所冒風險不小,成功倒還好,但若失敗,別說本世子,整個襄王府都將不復存在。”
“本世子生性膽小,沈大人又知曉本世子的所有謀劃,謹慎起見——”
他歪頭看著沈辭安,眼底的探究和審視像是一張網,“沈大人若真想救清和縣主出來,就服下它。此乃薛大夫研制,只要在七日內服下解藥,便可相安無事,否則便會毒發身亡,藥石罔治。”
“還請沈大人自行決定。”
他說完不再語,就這么沉默地等著沈辭安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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