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姜梔又像在碼頭邊那樣痛快應下。
于是他趕在她開口前打斷道:“葉少寨主,不知那日我提的船隊何時能備好?”
葉良澤沒有得到姜梔的回答,眸底閃過黯然之色,提起精神道:“安排得差不多了,若陸大哥等著急用,過兩日簽了合同支付了定金,便可以用了。”
陸淵聞點點頭,“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陸大哥請講。”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運的貨是什么,且不能透露收貨者,也就是我的名號。”
葉良澤輕松的表情散去,一雙墨綠色的瞳仁盯著他,“不知陸大哥要漕幫運的是什么東西。”
陸淵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審視,只笑了笑,“既然保密,自然不能告訴任何人。漕幫運貨,一定要知道送的具體是什么嗎?”
葉良澤也跟著笑起來,“倒也不是,就沒有我漕幫不敢運的東西。不過陸大哥這種屬于保密發貨,價格比我之前報的要高上五成。”
他頓了頓又道:“看在你是知知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只多收你四成的價格。”
陸淵拱了拱手,“多謝葉少幫主,不過我可否知曉,你們是如何保密的?畢竟京都碼頭有都水監管理,需要提前報備船隊路線和貨物清單,到碼頭后還要憑官府文書過稅驗收。”
其中涉及的官府部門不少,他們要如何層層打通?
“這個陸大哥不必憂心,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路子,你等著收貨就成。”葉良澤道。
陸淵知道這是他不愿多說了。
畢竟事關機密,葉良澤對自己報有警惕之心才是正常。
他可以跟著船隊一路北上,到了京都再暗中查探。
“葉少幫主說的是,是我多慮了。”陸淵不再過多探聽,“等我的貨物備好,便可啟程。”
姜梔這時候也幫葉良澤上好了藥。
她的手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藥油刺鼻的味道,便熟門熟路地去隔間凈手。
正抹了香胰仔細清洗手上的藥油,忽地背后貼上來一具熟悉的身體。
她扭頭問他,“你怎么進來……”
還沒說完,就被陸淵扣著腰,不由分說地親了下來。
姜梔瞪大雙眼,倒不是抵觸,但這里可是幫主府,隔了一面墻就是此刻還躺在榻上的葉良澤。
陸淵也太過大膽了些!
她手上沾滿了香胰,也不好擦在他身上,只用手肘去推,反被他連手臂也抱在了一起,垂首含著她的唇瓣吮吻。
“你對這里很熟悉,經常來么?”他低啞的氣音在耳邊掃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姜梔半邊身子都酥麻了,但聽他的語氣夾雜著不自覺的醋意,明顯是方才她幫葉良澤上藥不高興了。
她點點頭,“嗯,之前為了掩人耳目,偶爾會來他這里議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什么都沒做過。”
“是么。”陸淵抱著她轉了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
他那雙暗沉如海的眼底盛滿了能將人溺斃的情愫,就這么盯著她,胸膛微微起伏。
姜梔光是被他這樣看著,就有些腿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卻不慎撞到了身后的架子,搖搖欲墜間,被陸淵一把扶住。
外面傳來葉良澤疑惑的聲音,“知知?”
姜梔生怕被他知道陸淵和自己的關系,只能應了一聲,“沒事,不小心撞到架子……呃了……”
她的聲音被吞沒在陸淵的唇齒間。
他的吻又急又深,帶著幾分泄憤的輾轉,眸光是遮掩不住的濃稠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