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抱著她進了凈室,替她擦洗身上的痕跡和汗漬。
就連更衣,綰發,用膳,沈辭安都不假于人手,一直保持著和她緊密相貼的姿勢,仿佛生怕她一旦離開自己就跑了似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第三日。
沈辭安一大早穿戴好朝服,在尚且睡得迷迷糊糊的姜梔額頭上落一個清淺的吻。
“夫子,你要走了么?”姜梔揉了揉惺忪睡眼,見到沈辭安的打扮心頭頓時微松。
終于要去上朝了。
她倒也不是不愿意與他待在一起,只是前兩日實在太膩歪,讓她有些……吃不消。
“嗯,你繼續睡,我讓小廚房替你備著早膳,等你起來再用。”
他坐在榻邊,用手撥開她臉上略顯凌亂的烏發,沉默地看著她。
“怎么了?”姜梔有些不明所以。
但剛剛醒來腦袋還有些混沌,意識尚未完全歸攏,只呆呆看著沈辭安又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將一樣硬硬的東西塞入了她手心。
姜梔拿起來一看。
是一塊桃花心木的姻緣牌。
“這是那個時候的……”她想起來。
是自己重生后沒多久,為了接近沈辭安約他出門看儺戲,與他在街邊攤位上買的姻緣牌。
那時候自己為了逗他,只寫了沈辭安的名字。
而如今那三個字旁邊,被他添上了“姜梔”二字。
“大小姐說過,若我日后有了心愛之人,再將那人的名字補上,如今總算是圓滿。”
姜梔被他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得有些臉紅。
沈辭安清冷內斂,從不會說什么肉麻的情話。
自己雖然知道他的心意,卻也沒從他口中聽到過多少真情剖白。
因此這一張姻緣牌的意義,不可謂不重。
她看了看上面的墨跡已經有些陳舊,問他,“夫子什么時候寫上去的?”
沈辭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在我與你定親之后。”
“所以定親之前,夫子都不喜歡我?”姜梔笑瞇瞇盯著他問。
沈辭安正色解釋,“那時你我尚未定親,若我寫了不慎落在他人手中,會有損大小姐的名聲。”
姜梔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
“你我都成婚了,說明這姻緣牌的確靈驗,那什么時候夫子和我一起去將它掛在許愿架上?”
沈辭安瞳仁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避開她的視線,“嗯,等我得空便與你同去。”
“好,那夫子答應了可不許反悔啊。”姜梔將姻緣牌收了起來。
沈辭安告別姜梔從屋內出來,來到書房喚來林管家,將一個錦盒交給了他。
“明日幫我將此物交予夫人。”
林管家有些疑惑。
明日難道大人不回府了?為何要自己來轉交。
但他還是應下。
沈辭安又從衣袖中取出兩張銀票。
“這兩年林叔替我操持沈府辛勞,這些銀票你收著,莫要讓其他人知曉。”
林管家看到銀票上的金額,頓時慌得擺擺手,“萬萬不可,這也太多了,老奴怎么消受得起?大人平時給的月錢已經比其他大戶人家還要多。”
“給林叔的就收下,”沈辭安面容淡淡,“替我照看好夫人,我該去上朝了。”
林管家看著他淵亭岳峙,孤峭清峻離開的背影。
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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