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沒了解藥的沈辭安,能不能熬過去?
沈辭安卻只是淡淡回望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太子好好養傷,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宣昭帝寬慰蕭玄佑。
“有父皇替兒臣主持公道,兒臣便不委屈。”蕭玄佑恭謹道。
宣昭帝又安慰了幾句,便擺駕離開了東宮。
“大小姐,我們可以回府了么?”沈辭安捏著姜梔的手道。
除去詔獄那次短暫的見面,他已經許久都沒見到他的大小姐了。
姜梔點點頭,對著蕭玄佑和李今顏行禮,“若無其他事,那夫君和臣婦便告退了。”
“去吧。”蕭玄佑并未挽留。
沈辭安帶著姜梔告辭離開。
陸淵扶刀跟著他們一同出宮。
“沈府的馬車就在宮門口,陸大人,”沈辭安神態淡然,“就此別過。”
陸淵理都沒理他,只一直盯著姜梔,“我何時能來找你?”
“陸淵!”沈辭安忍無可忍,“你別太過分。”
“你們不是馬上就要和離了么?”陸淵扯了扯唇角,“我提前與她培養培養感情,與沈大人何干?”
沈辭安從方才開始一直淡然的臉色皸裂,聲音帶著冷,“最起碼現在,她還是我的夫人,你若再胡攪蠻纏,我便只能一紙訴狀告到圣上面前,讓他好好治你的罪。”
陸淵冷哼一聲。
姜梔開口,“陸大人,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說吧,我累了現在只想回府休息。”
雖然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但姜梔心中不知為何隱隱有種不安。
蕭允珩被恭親王帶走前,看向沈辭安的那一眼讓她心底發毛。
陰鷙,怨毒,又帶著隱約看好戲的興奮。
總覺得會發生什么讓她無法預料之事。
“行,聽你的,”陸淵唯獨面對姜梔時態度才會軟下來些許,“還請沈大人替我好好照顧清和縣主。”
沈辭安根本不想與他多說。
冷臉扶著姜梔就上了早已候在宮門外的馬車。
陸淵也挑了挑眉,翻身上馬離去。
姜梔回到沈府,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青杏紅著眼睛迎上來,伺候她凈手擦臉,入影和暗月也跟在她身邊,像是生怕一眨眼她人又不見了似的。
天色已暗,用完晚膳洗漱完之后,丫鬟們都退了下去,房間內才漸漸安靜下來。
姜梔坐在銅鏡前拆發髻,沈辭安站在她身后,替她將發飾一樣樣取下來。
“夫子,時候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沈辭安淡淡嗯了一聲,“大小姐先去睡,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很快便回。”
姜梔的確身心懈怠,于是點點頭,先自己上了榻。
沈辭安緩步來到書房,點上燭火,取過紙筆磨墨書寫。
很快蒼勁有力的“放妻書”三字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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