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帝挑眉,“哦?受誰之托?所為何事?”
蕭允珩抬頭看了蕭玄佑一眼,深吸一口氣道:“還請太子殿下將沈夫人放出東宮。”
屋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蕭玄佑眉頭緊皺,宣昭帝更是居高臨下看著他,“哪位沈夫人?又為何會在東宮?”
“啟稟圣上,微臣所的沈夫人,正是沈辭安沈大人之妻,清和縣主,姜尚書嫡女,姜梔。”
蕭允珩從容冷靜的聲音響起。
“沈夫人在東宮內?”宣昭帝皺眉問榻上的蕭玄佑。
蕭玄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兒臣不知,兒臣近日一直在養傷,實在不知襄王世子所何意?”
蕭允珩冷笑一聲,“圣上容稟,沈夫人自上次慶功宴上就被太子擄入東宮音訊全無,沈大人求助無門,又怕有損沈夫人的名聲不敢聲張,最后求到了微臣這。”
“微臣見沈大人愛妻之心深切,便想著今日替他上門討個道理。”
蕭玄佑立時沉聲,“簡直胡亂語,襄王世子可有證據?”
蕭允珩知道太子自然不會承認,于是向宣昭帝磕頭道:“微臣原本也不敢相信,只不過前些日子偶然救下了一位正被人追殺的大夫,從他口中竟然得知了些許真相。還請圣上允準他入內回稟。”
宣昭帝皺眉,卻還是點了點頭,又讓蕭允珩起來回話。
于是一個身形削瘦的老者便被人押了進來。
若是姜梔在這,便可知道這老者正是那日皇后尋來替她診脈的民間大夫。
老者戰戰兢兢地跪地行禮,將那日在東宮內給一名夫人把脈的事說了。
“那位夫人宮寒淤滯,陰血虧虛,極難懷上身孕,老朽還給她開了一張調養身體的方子。”
蕭允珩聲音朗朗,“依沈大人所,清和縣主自爻城回來后身子便一直不好,而大夫口中這位夫人的體質,卻與清和縣主一般無二,世間絕無這般巧之事。”
“只能說明,東宮的那位夫人,便是被太子擄走,丟失許久的沈夫人。且這位大夫出宮后就被人下了殺手,若不是正好被微臣救下,怕是早就命喪黃泉,定然是有人怕他泄露什么機密——是么太子殿下?”
宣昭帝眉目冷沉,沉吟一番后問蕭玄佑,“太子如何說?”
蕭玄佑只是覺得荒唐地搖了搖頭,“清和縣主當初在回京路上救過兒臣,兒臣的確感激在心。但若只因為一個民間大夫毫無實據的話,襄王世子便覺得兒臣強擄臣妻,實在令人費解。兒臣從未做過此事,還請父皇明查。”
蕭允珩笑了笑,“太子殿下不必忙著撇清,微臣還有證人。”
說完拍了拍手,一個清麗的女子有些緊張地進來,低頭跪在了宣昭帝面前磕頭行禮。
“太子殿下可認得此人?”蕭允珩道。
蕭玄佑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他自然認識。
昔日布政使司林家大小姐,林棲云。
當初林立德被捉拿歸京認罪伏法,林棲云卻不知所蹤,蕭玄佑便猜測是蕭允珩的手筆。
林棲云如今荊釵布衣,面容清麗卻憔悴蠟黃,哪里還有昔日爻城半邊天的威風高高在上?
“林小姐可否將當初在爻城所知的事一一道來?”蕭允珩語調溫和。
林棲云又磕了個頭,這才開口:
“啟稟圣上,罪女林棲云自知罪無可恕,茍延殘喘至今,但有件事卻不得據實相告,不敢欺君。”
“說。”宣昭帝的眼神帶著無聲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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