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房間內出來,謝祁看看姜梔,又看看蕭玄佑,見兩人都面色如常,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來。
“梔梔,他可答應你什么了?”他彎腰湊到她身邊,低聲道。
姜梔將那枚黃玉扳指在他面前極快地晃了晃,便收入衣襟中。
謝祁頓時也被驚到了。
做了太子這么久的左膀右臂,他如何會不知道這枚扳指的意義?
能讓太子送出這樣東西,那自己大費周章將梔梔帶出來也不虧了。
他還想說什么,蕭玄佑卻并不給他接近的機會,將姜梔一把攬入自己懷中,隔絕了他想要借機蹭上來的動作。
“謝祁,清和縣主今夜我便帶走了,這次看在你替父皇平定北狄的份上,饒你死罪。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哦對了,還有那些印記,”蕭玄佑壓低了聲音,眸光陰沉,“你找錯了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扣著姜梔的肩膀,以一種脅迫強制的姿勢,將她從別院帶走。
“你什么意思?”謝祁皺眉想要追上去,蕭玄佑的人頓時沖進來將他團團圍住。
姜梔回首看他,臉上露出擔憂又無奈的神情,“謝將軍,我們今生怕是無緣,你走吧,別為了我再做出沖動之事了。”
說完還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淚痕。
一旁的蕭玄佑沒忍住,借著她衣袖的遮擋,掐了掐她的臉。
被姜梔瞪了一眼。
“我謝祁今日在此發誓,”謝祁咬牙切齒,“與你蕭玄佑斷絕所有干系,出了別院這扇門,你我便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蕭玄佑冷哼,“是么?那孤奉陪到底。”
謝祁與蕭玄佑的手下纏斗在一處,終究“寡不敵眾”,被一劍刺傷后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姜梔被蕭玄佑不情不愿地帶上了馬車。
別院內的人很快撤去,安靜如初。
“人都走了,還不起來?”謝祁面前出現一雙黑色皂靴,居高臨下,眉目冷沉。
謝祁哼了一聲利落起身,“梔梔都走了,你怎么還在這?”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那一劍只是皮外傷,頂多見點血,絲毫影響不到他。
“好戲看完,的確該走了。”
陸淵正想離開,卻被謝祁一劍攔住去路。
“梔梔身上的印記是你留的?”他想起方才蕭玄佑的話。
陸淵冷淡看他一眼,“與你無關。”
謝祁這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那些印記是太子留的,陸淵怎么還會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態度?
他咬著牙又要與陸淵打。
但陸淵不想與他在此糾纏,只抽出繡春刀,一邊防守一邊后撤。
“我答應過阿梔不再沖動,”陸淵聲音沒什么起伏,“你受了傷我也勝之不武,告辭。”
兩人旗鼓相當,謝祁根本攔不住陸淵,只能看著他飛身離去。
“哈,”寂靜的別院中傳來謝祁的冷笑,“一個個的,都令人厭惡至極。”
襄王府。
沈辭安一身青衫,被下人掩人耳目地迎進府去。
蕭允珩坐在上首,姿態并沒有高高在上,親自將茶盞遞給沈辭安,“沈大人莫急,清和縣主有消息了。”
沈辭安顧不上行禮,面色焦急道:“她可還好?”
“沈大人放心,清和縣主安然無恙,”蕭允珩眉目溫和,“前兩日被謝將軍救走,但最后依舊被太子殿下給捉了回去,實在可惜。”
沈辭安緊握著拳頭,“此事世子覺得應該如何做?”
“本世子已經想好法子了,不過還需沈大人配合才是。”
沈辭安鄭重行禮,“凡有驅使,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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