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安已經去上朝,吩咐了青杏別打擾她,早膳則在小廚房溫著讓她醒來隨時可以用。
但姜梔也沒睡多久。
因為太子派人送來了昨日的那只錦盒。
來送東西的人并未大張旗鼓,將東西交到姜梔手中后,沒等她謝恩就離開了。
姜梔用完早膳,讓青杏幫她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腰肢,這才坐到梳妝鏡前開始易容。
如上次一般,青杏是她的貼身丫鬟有不少人認識,不便帶出去,她依舊只讓入影和暗月跟著,來到了棲鳳樓。
棲鳳樓一如既往地熱鬧,絲毫沒有因為更換了東家而產生任何影響。
姜梔遠遠就看到了門口的陸淵。
他今日穿了便衫,腰束墨色玉帶,面容冷峻,眉峰鋒利如刀刻,抱著刀斜依在一旁,并無多余表情。
但周身氣質冷冽,讓人不敢靠近,就連那些在門口攬客的女子也不敢上前。
他很快就看到了姜梔,唇角微勾向她走來。
那一笑就如同冰泉融化,將他身上生人勿近的肅冷氣質褪了個干凈。
因著姜梔易了容不辨身份,陸淵也懶得顧忌他人目光,牽起她的手就往棲鳳樓里走。
“怎么眼下這般青黑,昨夜沒睡好?”陸淵皺眉看她。
即使易了容,也蓋不住她的憔悴。
姜梔心虛不敢去看他,只淡淡“嗯”了一聲。
現在想起來,若不是昨天白日陸淵這般挑釁夫子,夫子哪里會被刺激到?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斗法,最后累的卻是自己,她去哪里說理?
“說吧,今日到底來這里做什么?”陸淵又問。
姜梔挑眉,“說了啊,來請你喝花酒。”
她進門就讓人去喚鴇母和掌事的過來見她,“就說新東家有事吩咐。”
那人半信半疑地下去了。
鴇母和掌事的很快便匆匆趕來,看到入影拿出來的錦盒,臉上的懷疑頓時退去,姿態也變得恭謹起來。
原來的東家雖然不知道身份,但位高權重無人敢得罪。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卻能從老東家那里拿下棲鳳樓,可見是個有本事的。
再加上她身后,還站著錦衣衛指揮使陸淵。
雖不知兩人的關系,但也足夠唬人了。
姜梔讓掌事的將棲鳳樓近兩年的往來賬本,人員名冊以及待客流程都呈上來后,便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臨走前鴇母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不知新東家如何稱呼?”
“喚我蟬衣便可,”姜梔眼神示意身后的入影和暗月,“日后我若有事吩咐,會讓她們過來傳信。”
“是。”
房間內只剩下姜梔和陸淵二人。
“這棲鳳樓,是太子給你的?”陸淵冷聲問她。
以錦衣衛的耳目,他自然知道這棲鳳樓是蕭玄佑的產業。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它給姜梔。
“他想做什么?”陸淵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姜梔揚唇,“他說,想讓我即使沒有旁人在身邊,也有自保的能力。”
陸淵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接手棲鳳樓,是打算一直留在京都?”
“我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蕭允珩的事最后誰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陸淵臉色難看。
她不離開京都,如何與沈辭安和離?又如何能與蕭玄佑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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