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害姜梔的幾件事中就能知道,他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根本不會管姜梔的死活。
姜梔自然應下。
然后隔天趁沈辭安上朝,就去襄王府找襄王妃。
襄王妃一如既往地在靜心苑禮佛,看到姜梔上門,還贈了親手抄寫的佛經,臉上帶了絲難得的笑意。
“沈夫人傷勢初愈就抄佛經,真是有心了,”襄王妃從檀香繚繞中起身,喝了口下人上的茶水,“若沈夫人對佛門感興趣,不如隨我一同皈依?”
姜梔臉色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襄王妃點點頭,“差點忘了你和沈大人成婚還未誕育子嗣,是我唐突了。”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姜梔便直切主題,“不知陳嬤嬤今日可有空閑?上次向她借了一張藥方,今日上門順便還給她。”
襄王妃便讓人將陳嬤嬤請來。
臨走的時候,也讓陳嬤嬤送的姜梔。
“我看襄王府內一直這么冷清,府中只有王妃和世子兩個主子么?”離開的路上,姜梔問陳嬤嬤。
蕭允珩乃是襄王妃所出,襄王妃自然全力維護。
但若府中有其他襄王的侍妾或通房,說不定有機會將他們拉攏過來,一同對付蕭允珩。
但陳嬤嬤卻搖了搖頭,“老奴在府中待了這么久,只聽聞襄王對襄王妃極其愛重,府中從未有過侍妾通房,更別說庶子庶女了。”
姜梔不由一陣失望。
“但老奴聽府中其他老人提起過,王爺成婚前,似乎在棲鳳樓有一個紅顏知己,只不過身份太低沒有進門,后來便不知去向了。”
姜梔狀似不經意問,“陳嬤嬤可知那紅顏知己叫什么名字?”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
姜梔也沒有強求。
看來是時候去一趟棲鳳樓找絳雪了。
但棲鳳樓乃是三教九流出沒之地,姜梔自然不能以如今的身份前去。
當初死遁后所學的易容法子派上了用場。
她專門挑了個沈辭安上朝事忙,定然會回來很晚的日子,易完容戴上面紗和冪籬,便在入影和暗月的陪同下一起出門。
與此同時的北鎮撫司。
陸淵丟下手中案卷,抬手捏了捏眉心。
這幾日為了蕭允珩的案子他接連熬了幾個通宵,此刻眼底都布著猩紅的血絲。
俞珺遞了杯熱茶上來,“老大,您脖子上的傷還沒好透,就算關心案件,也要注意身子啊。”
陸淵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你有何事?”
“額,有件事想請老大幫個忙,”俞珺撓了撓頭,“有件貪污案子的涉案人員,本來今日邀了屬下一同飲酒,但方才家中突然來信,說夫人嘔吐不止,我得趕回去看一下。”
陸淵想了想,“你家夫人已經懷胎三個月了吧?”
“是,”俞珺談起自家夫人,臉色便不自覺柔和下來,卻還要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她最是嬌氣,若難受的時候我不在身邊,回去定然要與我鬧,我可真是怕了她。”
“但與那人也實在不好更改時間,其他人又不熟悉這樁案子,所以——能不能請老大替我去赴約?”
其實也不是非陸淵不可。
但見老大這兩日都埋頭在案卷中,怕他熬壞身子,身邊又不像自己有個知冷知熱的。
讓老大出去散散心也好。
陸淵點點頭,“行,把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替你去。”
俞珺嘿嘿笑了一聲。
其實他還是有私心的。
若是讓家中夫人知道他去那種地方,哪里還饒得了他?
老大則不同,他孤家寡人,沒有自己有家室的煩惱,哪里都能去。
“今夜酉時,棲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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