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眼睛頓時一亮。
祭臺倒塌,斷裂之處正是自己站立的下方。
陸淵派人查過得到的消息,那處的橫梁有被人用刀劍砍過的痕跡。
截斷裂的橫梁被當作證物帶回來,上面還有一些細小的微末金屬皮屑。
原本所有人都疑心是蕭允珩暗中派人動的手腳,只因太子重傷,他是最有動機之人。
因此眾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些狄人,以及蕭允珩的勢力上。
誰都沒有料到,這件事竟然是林棲云這個布政使之女做的。
姜梔之所以會懷疑上林棲云,就是因為那日去參加圍爐宴時,在她手上見到的傷疤。
上輩子在忠勤伯爵府,她受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對這些傷痕最是敏感。
一看林棲云傷疤愈合的情況,便能和她去祭臺找謝祁的時間對得上號。
林棲云做過幾年的圣女,對霜降祭的流程爛熟于心。
所以能這般準確地算中她最后會站在何處,給予她致命一擊。
再加上林棲云身份特殊,又一直心悅謝祁,在霜降祭之前去祭臺找謝祁也情有可原,沒有人疑心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會對祭臺動手腳。
原本姜梔也只是刺激林棲云幾句想讓她心慌之下露出馬腳,讓暗月跟著她碰碰運氣。
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收獲。
姜梔仔仔細細檢查了這柄劍。
總算知道林棲云為何要將它藏在自己閨房中,又被她掩人耳目地扔在河里了。
因為這柄劍的上面,刻了林府的標志。
她對祭臺動過手腳之后,不敢將其隨意扔了只能帶回家中。
今日被自己一嚇知道大禍臨頭,便急切地想著毀尸滅跡。
有了這個證據在手,林棲云是半分都抵賴不得了。
第二天她就將這把軟劍和包裹的黑布交到了陸淵手中。
自從在陸淵面前吐過那次之后,姜梔就覺得身體爽利不少,那股縈繞在心口的煩悶反酸之意煙消云散。
就連陸淵端著安胎藥進來,她也一口不剩地喝完。
這讓陸淵比拿到了林棲云的證據還要欣喜。
“應該是胎象穩了,”他臉上帶了不自覺的笑,“讓太醫再來替你把把脈,若無礙了,這苦得咋舌的安胎藥也可停了。”
姜梔也的確不想再喝藥,于是乖乖地請了太醫過來。
沒想到太醫越是把脈,眉頭皺得就越緊。
陸淵有些緊張,“可是她身體有何不妥?”
今日姜梔的臉色明顯紅潤了不少。
那太醫見慣生死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明顯被驚到了。
“紀姑娘的滑脈居然……沒了。”
“什么叫沒了?”陸淵聲音低沉如冰,一張臉頓時難看得不行。
太醫擦了擦額頭冷汗,“老夫也覺得奇怪至極,之前把出來明明紀小姐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她身體的癥狀也都對得上,現在怎會如此……”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