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中藥就必定要找人解,無論選的是蕭玄佑還是謝祁,都定然會引起另一人的爭奪,讓他們二人產生嫌隙。
之后再派人挑撥幾句,就能使兩人刀劍相向,達到他們的目的。
姜梔給他們看完信,臉色也冷下來。
現在的狀況,已經和他們密信中計劃的相差無幾。
“若你們心中還有爻城百姓,還想要對付蕭允珩,便隨我一同進來議事。”
說完不再看三人一眼,起身慢騰騰地往房間內走。
很快陸淵抿唇收刀入鞘,扶住了她的手臂。
無論他再怎么憤怒嫉妒,姜梔的安全都放在第一位。
蕭允珩對她虎視眈眈,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她興風作浪。
若不趁現在把他按死了,姜梔日后都會有無窮的危機。
謝祁也擠過來,扶住了姜梔的另一邊。
三人走到門口,頓住,姜梔回頭看了眼蕭玄佑。
“太子殿下,除掉蕭允珩這個對手的機會近在眼前,您就不心動么?”姜梔盯著他問。
蕭玄佑臉色陰鷙,終究還是邁步跟上。
三個人終于都安靜地坐了下來。
從今日蕭玄佑的反應來看,若姜梔還沒發覺蕭玄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姜梔也白白重活一世了。
雖然不知道蕭玄佑為何要假裝沒認出她來,但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態反而是最安全的。
她現在也沒心思計較這么多了。
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掉蕭允珩這個心腹大患。
姜梔看到三人都不同程度負傷,尤其是蕭玄佑和陸淵,兩人身上本來就有傷,如今傷上加傷,連地上都流了一路,一進來屋子里就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
偏偏他們還跟沒事人似的,沉默著一聲不吭,像是彼此在僵持著什么。
姜梔嘆了口氣,只能先讓謝祁去喚大夫過來給他們重新包扎上藥。
大夫看著三個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人,嚇得臉色蒼白,給他們上藥的手都在抖。
好不容易在姜梔的幫助下全都處理完,大夫也出了一身的冷汗,拿著藥箱跌跌撞撞跑了。
房間內重新安靜下來。
“這封密信打算怎么處理?”陸淵扶刀而坐,身姿筆挺,仿佛方才的沖動之時假象,又恢復了往日那個冷酷無情的錦衣衛指揮使。
謝祁大刀闊馬地擠到姜梔身邊,“原本我打算將它送往京都親自呈給圣上,但梔梔說了,若真的到圣上手中恐怕又會被壓下去。”
蕭玄佑鳳眸低垂,眼底暗流涌動,“紀小姐的顧慮沒錯,父皇對襄王世子極為優待,從來不忍心多加苛責,即使是通敵叛國這種誅九族的大罪——若沒有足夠的證據,恐怕也會輕拿輕放。”
姜梔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怎么圣上對這位襄王世子,比對太子這個親兒子還要好?”
“不可妄議父皇。”蕭玄佑雖然淡淡說了一句,但其實心中也早有疑惑。
總覺得父皇對蕭允珩多加偏袒,像是……虧欠他什么一般。
自己也曾問過母后,但母后只是搖著頭,讓他以后莫要再提起。
“是民女僭越了,”姜梔告了聲罪,又道,“但若圣上一直偏袒,就算我們拿出足夠多的證據,也無法扳倒襄王世子。”
謝祁點點頭,“這封密信每一頁上都有賀蘭部的圖騰,和專屬于呼圖烈的印記,外人根本無法作假。這封密信便是最大的罪證,蕭允珩想賴也賴不掉。”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樣讓圣上無法偏私襄王世子。”陸淵聲音低沉。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但還沒想好具體要如何實施。”姜梔猶豫著開口。
“先說來聽聽。”蕭玄佑看著她道。
“將這件事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姜梔眸底泛起冷光,“鬧得連圣上都無法輕易壓下去,逼他不得不出手處置蕭允珩。”
蕭允珩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出手,她若是再不還擊,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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