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都是男子粗手粗腳,”大概蕭玄佑也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妥,難得解釋了句,“還是紀小姐有經驗些。”
姜梔抿了抿唇。
上藥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可現在自己這種一碰就倒的狀態,實在沒力氣去伺候這位祖宗。
所幸蕭玄佑今日上門也并非為了此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邁步進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聽聞紀小姐和謝世子為了等霜衡草開花,在山洞內過了一夜?”
他臉上云淡風輕,捏著茶盞的手卻已經泛著白。
姜梔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莫非蕭玄佑發現了什么?
“是,是啊。”她的心虛不過才短短一瞬,便變回了理直氣壯,“太子殿下今日上門,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她現在是紀知雅,不是姜梔。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在山洞中和誰待了一夜,都與他無關吧?
蕭玄佑忍不住皺眉,“孤男寡女共處一夜,紀小姐認為這是一件小事?”
“民女是為了取藥,問心無愧,就算對民女名聲有損,嘴長在他人身上,民女也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蕭玄佑強壓下心頭升騰的怒火,“那謝祁呢?”
“你不在意名聲,卻也莫要禍害他。”
“他身為武邑侯世子,將來要繼承武邑侯府之人,身份貴重,名聲如璧,容不得半分玷染,你如何與他相提并論?”
姜梔原本懸著的心漸漸放松下來。
原來他介意的不是自己,而是怕她借此攀附上武邑侯府,壞了謝祁的名聲。
可面對蕭玄佑這般毫不留情的詰問,她本就身體不適,于是沒什么好氣道:“太子殿下覺得我不該去禍害謝祁,那該禍害誰?”
蕭玄佑怔愣一瞬,很快便恢復過來,聲音冷冷,“你禍害誰都與孤無關,只是謝祁乃是我的表弟,孤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看著他泥足深陷。”
“民女受教了,”姜梔扯了扯唇角,“那我還是去禍害陸大人吧,他孤身一人沒那么多牽掛,正適合被我禍害。”
“你!”蕭玄佑臉色變得鐵青,鳳眸微垂,眼底流淌著危險的光。
他驀地上前一步抓住姜梔的手腕,胸口的妒意幾乎要沖破胸腔。
陸淵,又是陸淵!
她怎么能這般輕松地說出這些話?
“既然這么想要禍害人,紀小姐不如來找孤?”他視線沉沉,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危險又高傲。
姜梔眉頭緊緊皺起,“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她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些什么,否則怎么會脫口而出這種話?
蕭玄佑眸光閃了閃,看到姜梔眼中的狐疑,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開玩笑,孤有妻子,與她喝過交杯酒入過洞房,自然要為她守身如玉。”
姜梔唇角微抽。
這蕭玄佑忽冷忽熱變幻莫測的,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
“原來如此,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伉儷情深,真是令人羨慕。”
蕭玄佑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自然不會告訴他,他口中的妻子,并不是太子妃李今顏,而是就站在他面前的她自己。
“太子殿下可還有其他事?”姜梔問她。
等身子好些,她還要去看看陸淵的毒到底解了沒有。
蕭玄佑看著她眼下一片青灰,想來應該是連續趕路累得狠了,睡了一覺都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