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做起來的時候得心應手,一點都沒有生疏的樣子。
就像是做過無數遍。
看著她探究的神色,陸淵見微知著,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之前為了查案特地學過,沒有其他女子。”
他垂首認真看著她,“只有你。”
姜梔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又沒懷疑什么。”
“嗯,是我想要告訴你,”陸淵給她畫眉的動作很輕,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她眉間,“好了,用早膳吧。”
他起身將托盤上的東西取出來擺在桌案上。
是一碗熱牛乳,幾張牛肉餅和一小碗甜粥。
姜梔舒舒服服地用完膳,剛和陸淵一起出營帳,抬眼就見到了被人簇擁著過來的太子殿下蕭玄佑。
蕭玄佑見到陸淵從她的營帳內出來,一雙原本云淡風輕的眸子頓時瞇起來,原本正含笑與身旁之人談話的臉色也冷得如同寒冬冷霜。
“陸大人這是……”他的聲音帶了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
任誰看到姜梔大早上和一個男人從營帳里一起出來不會懷疑。
她和他整晚都待在一起?
這時候旁邊的衛羽立刻解釋,“太子殿下,陸大人剛剛只是替紀小姐送早膳過來。”
蕭玄佑鐵青的臉色這才稍緩,但還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忍不住冷笑,“陸大人什么時候和紀小姐關系這般好了?”
在旁人眼中,陸淵從京都而來,而紀知雅是被狄人從徐州擄到爻城的。
兩人沒有任何交集,蕭玄佑有此一問實屬正常。
陸淵淡淡道:“當初在徐州辦案,多虧有紀小姐暗中相助才能順利進展,回到京都后一直沒有機會當面致謝。”
他看了身旁的姜梔一眼,“今日得知紀小姐也在軍營中,便親自上門。”
“原來如此,”蕭玄佑似笑非笑,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陸大人移情別戀了呢。”
他的話意有所指。
陸淵也只是淡淡扯了扯唇角,“太子殿下說笑了。”
蕭玄佑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蟬衣,可他但凡表現出一點端倪,她必定說走就走,動作比兔子都要快。
當初她在東宮死遁,就已經讓自己整顆心都像是被掏空了。
他無法想象若是她再“死”上一次,自己會不會瘋。
那段時日,他借口身體不適告假,日日在東宮喝得酩酊大醉。
若不是后來得知她沒死,他此刻說不定還沉溺在失去她的痛楚之中。
“原來陸大人和紀小姐還有這般淵源,”蕭玄佑道,“只是不知紀小姐今日是否有空,陪孤一同去看看爻城那些受災的百姓?”
他看著姜梔,用平靜的語氣問她,像是生怕一個沖動又會嚇跑她。
“紀小姐菩薩心腸,替爻城百姓解決了鼠疫,應該也想去看看那些人如今過得怎么樣吧?”
蕭玄佑此次來爻城,明面上就是來犒勞三軍,慰問爻城百姓。
去看望那些受災的百姓也在情理之中。
姜梔想了想。
自己那些藥材和香料既然運來了爻城,日后也可以將生意做到爻城來。
去看一下那些受災百姓缺什么差什么,自己便可因地制宜,從徐州采購些需要的東西過來。
姜梔想了想便沒拒絕,“好,多謝太子殿下抬愛。只這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能清除鼠疫還是要多虧謝將軍治理有方,以及圣上和太子心系百姓,民女不敢居功。”
她說得冠冕堂皇。
“紀小姐謙虛了,請吧。”蕭玄佑對此十分滿意。
這時候陸淵也開口,“正好我也要去城中查些線索,太子殿下不介意我與你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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