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到姜梔身上的痕跡,他便下意識以為她已經和謝祁……
沒想到竟然真是他誤會了?
謝祁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
“陸淵,你竟然認為我會對姜小姐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你把我謝祁當成什么人了?”
姜梔又道:“陸大人,謝世子也是中了歹人的藥,身不由己之下才會如此,若是不信,你大可以給謝世子把脈看看。”
上次自己在姜府中藥,也被陸淵輕而易舉查探出來過。
陸淵神色難辨地看了謝祁一眼,這才伸手將三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觸即離,仿佛生怕沾染上什么。
“藥性只是被壓下去了,還未完全解。”陸淵很快便有了結論。
直到此時,他身周那股令人膽寒的威壓才消散下去,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可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謝世子需得受三十鞭刑,以儆效尤。”
“好。”謝祁沒有絲毫猶豫,痛快應下。
他解開上衣,很快就有兩個錦衣衛進來,將他綁在了刑架上。
謝祁身形高大,脊背寬闊,有著少年獨有的利落線條。臂膀到肩胛的肌肉繃得緊實,能清晰看到壁壘分明的肌理線條沿著小腹沒入褲腰內。
姜梔只看了一眼就轉開視線。
耳邊破空聲響起,是錦衣衛拿著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謝祁身上。
而除了悶哼,謝祁沒有溢出一絲聲音。
“姜小姐可是心疼了?”陸淵忽地問她。
姜梔搖了搖頭,“陸大人賞罰分明,令人信服。”
“很好。”陸淵臉上露出難得的笑來。
這時俞珺進來在陸淵旁邊耳語幾句,陸淵眉頭微挑,“那只貓果然有問題?”
俞珺道:“沒錯,看起來像是被人下了能讓它發狂的藥,所以才會在宴會上如此躁動。”
“將伺候那畜生的宮女太監也一并提來審訊。”
*
“今日之事還是太過冒險。”東宮內,蕭玄佑坐著喝了口宮人遞上來的茶水,皺眉道。
一身繁復宮裝的李今顏卻眉目冷然,“沒有關系,只要能找出戕害姐姐的兇手,再大的險也值得冒。”
“若不是我早有防備,你可能真的喝下了那杯有毒的茶。”
李今顏道:“那玉容趁著場面混亂在我的茶水中下藥,想來應該是早有準備。只是如今她已經死了,問不出到底是受誰指使。太子殿下覺得此事會和宸貴妃或三皇子有關么?”
蕭玄佑若有所思,“宸貴妃和三弟不至于這般明目張膽,定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讓我和三弟鷸蚌相爭。”
“我也是這般想的,”李今顏從衣袖中取出一枚淺褐色的藥丸,“今日即使沒有襄王世子,我也會醒過來,這么珍貴的藥,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還給襄王世子吧。”
“你自行決定便是,”蕭玄佑道,“玉容一事我會讓陸淵繼續追查找出幕后指使。”
“有勞太子殿下。”
蕭玄佑又問,“今日你也見到了,這后宮之中人心叵測危機四伏,你若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會去求母后解除這樁親事。”
李今顏只是笑了笑,“我既應下來,就沒給自己留退路,今日那人按捺不住出手,總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那我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那你萬事多加小心。”
“好,”李今顏向著蕭玄佑行了個禮,“我不便在東宮久留,就先告辭了。若有什么進展還請太子殿下派人來與李府告知一聲。”
蕭玄佑看著她離去背影,召來心腹,“去給我查清楚,今日姜家大小姐為何會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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