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一開始想的不錯,然而事實給了他一記重拳,朝鮮的百姓,只能被當做牛馬一樣的使喚。
想要當兵,一點都不可能。
“咱們這就打下了一個國家的都城?”
戴承恩同樣的神情恍惚,連手中的羽毛扇都忘了扇動,一身的才華在這樣順利的戰爭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
“是啊,打下了都城。”
祖大樂接話道,能夠兵不刃血的接收一座城池本事無上的榮耀,可他此時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仿佛就覺得這里本就該如此輕易的拿下才對。
“話說當年,那些死都打不下朝鮮的朝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戴承恩似乎是在問身旁的祖大樂,又是在自自語的在歷史中找原因。
“歷史上的記載,都是打到最后斷了糧草,這說明不是打不過,而是······”
而是什么祖大樂沒有說的很明白,戴承恩卻已經想到了原因。
無外乎就是有人眼紅這份戰功,從后面搗亂了,只有攻打高句麗失敗了,才能夠符合他們大多數人的利益。
“所以打仗的時候,還是需要自帶干糧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何可綱一臉的神色莫名,他想起了崇禎新編的新軍,那些軍隊出行不但后勤供應充足,自身還要帶夠能夠吃上十天半個月的口糧,這還是往少了算的。
越是對某些歷史看得越透徹。
就越是感覺到新皇的可怕,不是那種算無遺策,而是以巨大的實力碾壓過去也要謹慎對待的態度。
這樣的人,想來是不會輕易失敗的。
除非他自己想要滅到自己。
“逃跑的朝鮮國主和那些大臣們咱們追還是不追?”
第一次體會到,打仗原來可以這么輕松,何可綱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不打一場硬仗,就有些不舒服似得。
“先鞏固現有的成果,那些都是敗軍之犬,隨時可以追著四散逃竄,咱們現在應該防著的就是建奴的偷襲。”
得了一座城池,有了穩定的根據地,袁崇煥說起大清也就不客氣了起來。
很快就給手下發出了一些必須要做的命令。
隨著袁崇煥的軍隊接管平襄之后,城內的變化就在用肉眼可見的轉變著。
最先出現變化的就是城內的衛生情況,托崇禎的福,袁崇煥也是道現在才明白,一個地方的衛生決定著一些人生不生病。
這一點在經過了幾次試驗之后,他已經列入了軍法之中必須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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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襄的牢房中。
春信使羅德憲和回答使李廓兩位難兄難弟再次相見了。
“國主拋棄了平襄,也拋棄了你我。”
回答使李廓狼狽的坐在一張破木床上說道。
“沒事,大明的軍隊已經來了,他們跑了剛剛好,你我說不得就可以成為下一任國主了。”
春信使羅德憲自信的說道。
以前的朝鮮歷史中,無不記載著這樣的一段話。
中原的皇帝,哪怕是大臣們,都看不上這個小地方,他們需要的只是臣服。
“那就好,到時候咱們兩人共同主政朝鮮,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的對大明無禮了,就是不知道大明的皇上,喜歡什么。”
回答使李廓還沒有見過袁崇煥他們,此時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
然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說出‘兩人共同主政朝鮮’的話時,春信使羅德憲的臉色不由的變了一變。
許多故事的教訓,都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共患難容易,共富貴太難。
更何況是主政一國的國主。
有哪一任國主愿意分享出自己的權利?
除非是自己的手下已經做大,國主已經沒有余力去壓制了才會這樣。
春信使羅德憲的心情此時很復雜,他想要一個人主政的朝鮮,顯然自己曾經出生入死,一起受過羞辱的朋友卻不愿意。
兩人此時在平襄的身份和地位都差不多。
春信使羅德憲清楚的認識到,他有的一切人際關系和威望,回答使李廓一樣也有。
而多出來的一點優勢就是,大明的軍隊是他帶進-平襄城里的。
然而這點優勢在回答使李廓被下了牢獄,也就差不多抹平了,到時候大明的將軍想要選擇一人作為平襄的領導者,朝鮮的國主,該選誰就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大明的皇上喜歡什么咱們可以去問問外面的那些將軍啊。”
春信使羅德憲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者問題,一邊想著怎么才能夠打消回答使李廓想要和他分享權力的意圖。
他可以答應下給出一個國相,也可以讓李家富貴永遠。
“對對對,看我這腦子,居然連這個都不懂了。”
回答使李廓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腦門,嘿嘿傻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艱難起身,仿佛被人經過了嚴刑拷打一樣的站立不穩。
“我扶著你出去,這條監牢通道不是很好走。”
有道是己算人,人亦算己。
春信使羅德憲上前扶著晃晃悠悠,站立不穩的回答使李廓,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忽然感到了腰上一陣刺痛。
隨即一陣麻木就開始擴散了半邊身子。
“你···你···為什么?”
春信使羅德憲眼神兇狠的瞪著回答使李廓,這種毒素他并不陌生,是從海里的一種動物身上提取的。
能夠在短時間讓人處于酣睡狀態,最后再也起不來。
被他們起了一個文縐縐的名字叫做“留人醉”,只有那些犯了大錯,需要處決的朝鮮大貴族們,需要一個體面的死去,才會使用。
“為什么?還不明白嗎?朝鮮的國主,什么時候被兩人同時主政過?不過你能能享受到‘留人醉’的死亡待遇,也算是貴族的葬禮了。”
回答使李廓沒有出乎他的意外,可春信使羅德憲還是有些心痛,倒不是看到自己的朋友墮落的如此之快而心痛。
而是因為自己到底是仁慈了許多,只想著留下回答使李廓一命而懊悔。
當時要是剛見面,就一刀給殺了的話,是不是他自己就不用死了?
也就不用糾結,到底誰去做朝鮮國的國主了。
“哎······”
一聲嘆息從出口處傳來,回蕩在狹小的監牢走廊中。
“誰?”
回答使李廓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人看到,他是將要做朝鮮國主的人,身上可不能有任何一點污點。
“漢話說的倒是挺流利,就是事情做得不地道。”
來人也是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腔,讓回答使李廓心頭直打鼓,看來自己擔心的問題還是沒法避免。
“原來···是···祖將軍,快快救救我。”
春信使羅德憲看到來人振奮精神的說道,然而來人似乎一點都不曾在乎過他。
“其實我做的事情更加不地道,朝鮮的國主只有一位,所以你們就在這里長眠才是最好的選擇。”
來人正是祖大壽的子侄祖澤遠。
平襄他們已經拿下了,接下來的就是經營,可不能放過你任何一點會威脅到他們的人和事。
跟蹤了春信使羅德憲許久,就看到了兩人之間的相互廝殺,一點都不激烈,實在讓他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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