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如神,能夠一眼看到對手破綻的統帥,總是最受士兵和皇帝歡迎的。
李過坐在馬上左顧右盼,一會看看身后,一會看看廣寧的方向,忽然間“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差點坐穩不住身體,從馬背上給摔下來。
“笑什么呢?自己小心一點,被打仗的時候沒有受傷,大笑一場卻躺進了醫護室。”
粱甫心癢癢的想要知道李過到底想到了什么,這么開心的事情。
“我在笑,···哈哈···哈哈,笑死我的,不行了,等會我再說給你聽。”
李過實在止不住。
他騎在馬上眉飛色舞的,看樣子,一時半會還真的消停不下來。
遼東,哪怕是已經到了一月份。
白天的天時也是很短。
這幾天沒有下雪,只是寒風吹得人,眉毛,頭發,都是一層干硬的冰碴子。
天上的太陽,有也等于沒有。
陽光曬在人身上,卻是越發的有些冷了。
李過走了一路,就笑了一路,偶爾看似已經停了下來,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開始了大笑。
一旁跟著的高杰,生怕自己的這位老鄉,因為笑得時間太久,身體會出現毛病。
夜幕降臨。
臨時搭建了幾個帳篷。
篝火燃起,上面煮著他們帶來的干糧。
那些被帶過來的工匠們,在劉漢的帶領下,乖乖的圍著兩個火堆,等著火堆中央煮好的吃食。
隔壁的帳篷,就是李過和粱甫的帳篷,不時地從帳篷之中傳出一陣歡笑。
那是李過的聲音。
“好了,笑了一下午了,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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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你說說,我想到了什么。”
李過接過熬得油亮的肉末,拿出了一塊干餅子,涂上一層,嚼的嘎嘣脆。
“說吧,我聽著呢。”
粱甫抬眼看了一眼,有開始泡著自己的干餅子,他喜歡全部攪和在一起吃下去。
“還記得袁崇煥嗎?”
“提他干嘛?他不是跑了嗎?”
“嘿嘿,袁崇煥放了皇太極入關,去了一趟京師腳下,這次咱們悄悄的深入關外,跑到了盛京腳下,你說兩者之間有什么分別?”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還能有什么想法?”
粱甫邊吃邊說道,忽地手上一頓,詫異的抬頭看向李過:“你是說,皇太極以為莽古爾泰是袁崇煥第二?所以顧忌之下,才沒有派出大量的兵力追擊?”
“難道不是?這交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們知道莽古爾泰不是袁崇煥,可保不齊皇太極自己懷疑啊。”
李過越想越覺得好笑。
本來是大明的問題,忽然轉換了身份,就成了皇太極的問題了。
袁崇煥已經跑去皮島待著了,莽古爾泰若是被猜忌的話,又會跑到什么地方?
瀚海?韃靼?瓦刺?
可不管是跑到什么地方,大明都會少了一個實力還算強大的對手。
“經常聽人說,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看來建奴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大清,快要亡了。”
粱甫客串了一把算命先生,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說著,他連手上的晚餐都顧不得吃了。
“誰說不是,據說那一次建奴入關挺玄乎的,參謀部的人經過了好幾次的推演,最后證明,當時要不是孫傳庭,盧象升和王沖,晁剛四位將軍趕到及時,而且新打造的火槍犀利,大明真的會損失慘重。”
李過是看過那一份推演報告的。
那份報告說了一個殘忍的結局,大明將會滅亡,時間不等,或許十年,或許十五年。
“那么現在轉過頭來,是不是預示著大明身上的厄運,將要轉到建奴他們的頭上?”
兩人從兵法推演開始,說道最后的玄學上面。
仿佛大明氣數未盡,又活了過來,就是天命所歸。
而事實上,他們的猜測確實正確,可崇禎卻一直在把人們的思考方式,往科學上引導,至于玄學。
崇禎覺得,有他一人現在也足夠大明重新崛起了。
還是少弄出一點神話最好。
“咱們把建奴的火藥廠都連鍋端了,他們還疑神疑鬼的在想著別的東西,大清不亡天理難容啊。”
李過怔怔的瞧著火堆,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明天命加身的模樣。
若是此時崇禎知道立國的想法,或許會生出另外一種感慨。
都說原本的歷史當中,崇禎皇帝越努力,就越錯。
實際上在大廈將傾的時候,找不到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那是真的會越做越錯,越努力離著深淵就越近。
皇太極多么英明神武的一個人,一旦遭遇了重大的挫折,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的時候,也一樣會越做越錯。
皇帝本就是一個疑神疑鬼的職業。
曾經歷史上的皇太極也不過是死的遭了一點而已,若是一直活著,估計大明還真的就滅不了。
茍延殘喘許多年,或許就會出現另外的轉機。
只可惜歷史沒有如果。
而現在卻多了崇禎。
當然崇禎自己的計謀,也不是多么了不起,只是在不斷的提高大明的科技,從而形成了可以利用人多的人海戰術。
戰爭潛力一旦被解放出來。
無論是多么厲害的鐵騎,只要人數少的哪一類。
總會被很快的淘汰掉。
“那咱們打完了建奴,下一個敵人又是那個?”
粱甫忽然問道。
作為軍人,一旦沒有了戰爭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然而戰爭太過慘烈,也一樣更是一個悲劇。
只有保持著一種緩慢的戰爭態勢,才能夠保證軍人的利益。
不然又會出現那種文人騎在武人頭上的事情。
“敵人?敵人太多了,你難道不知道,黃山哥已經對棉花感興趣了嗎?”
李過說著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棉花現在齊魯之地也在種植,可對于整個大明,還是杯水車薪不夠用,那么下一步就很明顯了。
沒了建奴,不是還有吐魯番嗎?
那塊地方也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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