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的話讓李過心頭一亮。
戰馬一直都是戰爭中的利器,誰都不會嫌少。
聽到有馬場,心頭就開始糾結了起來,到底是推著火炮,給盛京來上一炮呢,還是只要實惠搶一把戰馬?
而且搶戰馬的好處還有很多,帶回去不但是軍功,而且還能夠辦這些工匠全部都帶回去。
皇太極布陣寫這些可憐的工匠,咱們大明稀罕著呢。
“說說看。那個馬場在什么地方?”
李過決定先聽聽位置,若是近的話,那沒啥好說的,要是遠了可不成。
冰天雪地的,他們帶著的補給,可不夠持續作戰。
“據說是在靠近遼陽附近。”
劉漢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遼陽劉漢是聽說過的,可正如其他的工匠一樣,大明的時候,他們沒有出過沈陽城,現在已經是大清了,就更加不被允許走出盛京范圍。
所以一些沈陽意外的地方,都是據說。
“你自己沒有去過?”
李過口中問著,手上卻已經麻利的打開了一張簡易的地圖,上面的遼陽正是他現在為止的東南方向。
至于距離有多遠,從地圖上面可看不出。
他自己也不敢輕易地以身試探,皇上從西安府帶回京師,都因為看了地圖,相信了自己判斷的距離,差點出了大事。
更不要說他了。
好歹皇上拿著的地圖是大明內部的地圖,經過專業的人員測繪過得。
誤差是有,可不是很明顯。
關外的地圖,大部分都是以前大明留下的,一些地方模糊不清,還有些地方只知道大概的方位和名字,具體在什么地方,就只有走過才能夠知道。
“沒有,我們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沈陽城一步。”
劉漢仿佛在說著別人的傷心事,他自己對于出城幾乎沒啥感覺,只要能夠吃飽穿暖,最好沒有隨時被砍頭的危險,那就一切很好。
“看地圖上的距離很遠,現在糧草不夠,估計跑不過去。”
李過收起地圖,放入腰間的一個小袋子中,還想和劉漢多說幾句,外面有開始了一陣槍聲。
迅速走出廠門,抬眼望其只見遠處一道黑線,正在向這邊滾滾襲來。
槍聲是示警的槍聲。
槍口上,掛著一個吶叭口,就可以讓聲音傳遞的更遠。
“將軍,斥候來報,廣寧城的莽古爾泰,把自己的兵力全部投送到了戰場上。”
高杰騎著戰馬,一陣風的奔來,急促的說道。
在深入建奴腹地之前,他們召集了所有能夠用上的參謀進行了戰略推演。
其中有一個推演條件就是,莽古爾泰放棄廣寧,全力回京勤王,到底該怎么應對。
參謀們給出的最優答案就是,拉開距離,不斷的分段襲擊。
只要打散了支援的隊伍,讓他們形不成有力的包圍圈,那么自己的火槍騎兵能夠活動的范圍,就會廣闊很多。
保證有生力量和戰斗力,是他們最應該做的。
不能出去一趟,就把手上的主力丟了,那樣的話,大凌河堡的防守就會很艱難,整場戰事又會回到原來建奴占據上風的戰略。
到時候,就算是把盛京的城門,打的稀巴爛,也挽不回失去的優勢。
重要的是死去的士兵,會留下不少的火器,一進一出,大明可就吃虧吃大了。
“傳令進行第七套作戰方案。”
李過立刻就吩咐旗語兵,轉頭又對著劉漢道:“你把工匠們都聚集起來,你們會騎馬嗎?不會的話就和我們的士兵騎一匹戰馬率先撤離。”
劉漢一愣,他還以為這些大明的騎兵們,要放棄他們了,哪曾想到居然峰回路轉。
看樣子是要帶著他們一同回去。
“還愣著干嘛,還不去召集人手,建奴的騎兵隊伍可就要來了。”
李過瞧見劉漢還在愣神,不由的大聲再次說了一遍。
劉漢粗糙的臉上,浮現出狂喜,連道謝都沒來的急,急匆匆的邊跑邊喊“所有人集合,所有人集合,咱們要走了,不要慌亂,不要慌亂。”
在聽到槍聲的時候,這些以為可以逃出生天的工匠們,信心一陣絕望。
當年沈陽淪陷的時候,他們沒有來得及逃出去,所以做了奴隸,現在眼看著機會正好,暗道老天爺就看不到他們的辛苦。
依然想要他們留下來做奴隸?
劉漢喊話喊得喉嚨都快要嘶啞了,就是沒有說到重點。
那些工人們本來正在搬運火炮和火藥鐵丸,可在絕望之下,已經都癱坐在地上,不想起身了。
反正不管如何都是要做奴隸,還不是躺平了的好。
最起碼命有很大可能保住。
以至于劉漢的叫喊,被這人當做慌亂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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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亂叫,完全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集合起來,就能夠讓建奴的騎兵們不在殺他們?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李過一扶額頭,怪不得皇上一直要用最確定的大白話,來頒布所有的政令,就是怕有些人聽不懂鬧出了誤會。
“你去,把話都說清楚,時間緊迫,若不的咱們多耽擱。”
說完吩咐,自己就騎馬迎向了遠處莽古爾泰的騎兵隊伍。
風聲在耳邊刮過。
隱約可以聽到自己的親兵,呼喊著他的軍令,眼角的余光中可以看到,那些本來躺在地上等死的工匠們,麻利的爬起身,迅速的在劉漢的身邊集合。
速度之快,都快要趕上他手下最精銳的士兵了。
同時心中暗道:果然人的潛力都是逼出來的。
不大一會,就和高杰的隊伍匯合了。
“你去帶著那些工匠向外出逃,只要成功,軍功少不了你,我來親自斷后。”
李過接過指揮權,沒有多做停留。
就開始下達命令。
都是經過了預演的,行動起來很迅速。
每個隊伍在什長的帶領下,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都一清二楚,雖然兵力有些少,可正式因為兵力少,卻能夠把游擊剝皮的戰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通過望遠鏡,看向建奴的騎兵隊伍,當中并沒有返現莽古爾泰的身影。
只有一個薩哈廉在其中。
其實當中還有多鐸和多爾袞,可惜的是李過并不認識這兩人。
“莽古爾泰沒有親來,這仗還有的打。”
李過得承認,雖然當時在大凌河堡,莽古爾泰輸給了洪承疇,并不意味著人家的領兵水平就低了。
若真用皇上的話說,領兵打仗的技能是個水貨。
也不可能一發現不對,立刻就能讓自己的手下,帶著所有的兵馬,全力回防。
而只留自己一人在廣寧做疑城之計。
火槍騎兵分散開來,威力確實會降低不少,可為了靈活性不被包圍,也只能這么做。
薩哈廉的領兵方式和莽古爾泰不一樣,他帶著的手下,也不是他自己的親軍,所以使用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對于李過的火槍兵騷擾,根本就是視若無睹,他的目的就是奔襲道盛京腳下,只有確定了盛京的阿全,才能有其他的戰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