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突如其來的奏章。
幾乎打亂了崇禎對袞州的布局。
袞州的蛀蟲只是內患,而建奴才是他的心頭大患。
只是手上的軍隊沒有辦法一口氣,消滅掉皇太極他們,只能通過封鎖經濟,慢慢地讓建奴們軟弱下去。
看來皇太極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砸鍋賣鐵的進行火器研究了。
“建奴又鐵騎就好,研究火炮就過了。”
崇禎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剩下的就看諸位將軍們的表演了。
不需要大規模的步兵,調動他手上所有的騎兵進行一次突襲,只要打掉建造火炮的設施,崇禎就不信皇太極還有第二個備用設施。
這個時代的人,講究狡兔三穴。
那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可不會把精力放在工匠身上。
“對了,你給洪承疇說一聲,這件事情,他們看著辦,這段時間,朕要好好的陪著皇后。”
一直在訓練士兵的晁剛瞬間就懂了,皇后娘娘肯定是要生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在以前因為皇后沒有子嗣,可是鬧騰了好久的。
現在對于大明來說,無論是邊關打仗,還是皇帝有了太子,都是重要無比。
“臣,恭喜皇上了。”
晁剛只是顯得剛正了一些,卻不是迂腐,心中想到了自己猜測的答案,立刻就笑著上去恭賀了一番。
“就你聰明,還不快去干活。”
崇禎笑罵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將軍,真的快要被他慣壞了,許多事情是一點都不見外。
晁剛笑嘻嘻的拿著公文批復走了,心中想著怎么才能夠讓李過他們把這件事情,辦的漂亮些。
皇子出世,要是能有一場大捷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只是崇禎在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就想到了回到蜀中的秦良玉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不知道哪里的地震到底嚴不嚴重。
可惜的就是他的通訊不方便,路途也太過遙遠。
就是想要知道具體的消息,也不容易。
周皇后的脾氣很溫和,沒有崇禎想象中懷孕之后亂發脾氣的情況。
云房是崇禎專門布置出來,讓皇后-進行分娩的房間。
窗戶上的玻璃一塵不染,整個室內,都是用酒精噴灑之后消了毒的。
就是里面的每一個簡單飾品都被挪了出去,生怕其中有隱藏的細菌,影響到孕婦和小孩子的健康。
就連接生的穩婆,都是選的京城最有經驗的那幾位。
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也經過了消毒處理。
就在旁邊的小房間里等著產子的那一刻。
崇禎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天時間了,每一天都是煎熬,女人生孩子這件事情,他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能說他的前一世活的實在悲催了一點。
王承恩跟在身后,也是很焦急的樣子,而且看起來比崇禎還要焦急。
仿佛在屋內的那個將要出生的孩子,是他的一樣。
崇禎心中閃過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瞬間心情舒緩了許多,可接著又被這個時代的那些生子傳聞給嚇到了,每一個生孩子的女人都是在過鬼門關。
暫時還沒有辦法,能夠降低難度系數的。
在他的記憶當中,也就只有在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進行剖腹產,當然也聽說過有一種助產鉗,能夠大幅度的增加嬰兒和孕婦的存活率。
可他不知道怎么打造啊。
“踏馬的,書到用時方恨少。”
崇禎心情郁悶的快要吐血了,明明自己知道答案,就是做不出來。
剖腹產不要想了,消毒不過關,器具現在的道院也能打造出來,可沒有人會這種東西啊。
就算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外科大夫,也沒有做過給人開膛破肚的手術。
跟在后面的王承恩心里有些不解,女人生孩子,和讀不讀書有什么關系?
思索了一下暗道:難道書讀多了,生孩子就會容易些?
雖然猜中了,但錯的太遠。
兩個人對于書的概念,都不在一個維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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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行走在筆直干凈的官道上。
十二名護衛若即若離的守衛在兩側,最前面的一位,騎在馬上,面色焦急的瞧著天空,是在算計著時辰。
還有一人神色狼狽,卻還在努力的讓自己挺直腰板,正好跟在馬車的左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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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早已大亮,遠處還有淡淡的薄霧籠罩。
由于道路的暢通,這條主干道上的車輛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即便是夜晚,也還有人趕路。
魏晨的車隊,已經連續走了三天三夜了,就算是休息,也最多一個時辰就繼續上路。
連日來的疲憊不但讓他自己憔悴的根本就不像個年輕人,那些護衛們也能夠只要倒地,就能立刻進入夢鄉。
算著時間,周皇后的生子日期也快到了。
一直在外忙的昏頭轉向的張嫣,若不是看到了鄉下婦人有孩子出生,她自己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件大事。
時間緊迫,路程遙遠。
若不是崇禎下了大力氣修路,她的馬車根本不可能從西安府一路只用了差不多十天時間,就趕到了房山附近。
只需再走一早上,就能順利的回到皇宮之中。
“皇后娘娘,咱們可以休息一下了,過了房山,不遠就是京師。”
跟著周皇后一起行走在各個縣城,見多了生老病死,人間離別,魏晨稚嫩的臉上也漸漸開始成熟起來。
萬卷書要讀,千里路也要走。
只有見識的多了,才能夠明白皇上到底對雍州和冀州做了什么,才更加清楚皇后親自下去走訪,建立養濟院和慈幼局有著怎樣的重大意義。
好在這兩個地方很平靜。
并沒有說書先生口中的劫匪,和一些演義之中的綠林好漢。
只因那些人都在建設工地上,沒日沒夜的干活呢。
“那就原地休息一下。”
馬車內傳來一個憔悴的聲音,無論是誰只要長時間趕路,都會精神不振,說話都沒有力氣。
馬車旁的田守新田公公立刻下馬,小心翼翼的打開車簾,扶著張嫣走了出來。
旅途的勞累,讓一直伺候著的田守新看在眼中。
“娘娘莫急,都是老臣的錯。”
一路上的自責,讓田守新說話的聲音都多了一點沙啞,根本聽不出是一位公公尖銳的嗓音。
他們深入到了鄉下,看到了比史書上記載的還要讓人心驚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