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雷聲隆隆。
本是死路,卻硬生生的被人走出來了一條活路。
死去的奴才并不多,但是嚇人啊。
走著走著腳下就炸開了,換誰來,都怕的不行,更別說后面還有一群主子呢。
當然奴才們趟過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總有幾個倒霉蛋,會被一些漏網之雷給炸到,也不知道被炸到的這些人,到底是干了多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后來有活著回去的那些人,都那這條通往回家的路稱之為“心驚肉跳”路。
當然此時的莽古爾泰,可是寧愿放緩撤退的速度,都不想親身體驗一回爆炸的感覺,于是一件很奇怪的現象就發生了。
曾經勇猛的滿人,此時就待在人群中央。
生怕腳下炸開,只能亦步亦趨的往回走。
時間就在磨磨蹭蹭之中過去了。
天色黑了下來,莽古爾泰的隊伍依然沒有停歇,此時的他們,都恨不得肋生雙翅,瞬間回到廣寧城中。
然后聯系盛京,看看要用什么方法,破解這種時不時就爆炸的轟天雷。
火槍的應對,勉強可以用盾牌來抵擋,轟天雷也需要接近了才能發揮威力,只有這種長在腳下,莫名其妙就爆炸的,才是最讓人膽寒的。
行走了一夜,人困馬乏的莽古爾泰他們還在小心翼翼行軍。
身后很快就傳了一陣馬蹄聲。
不用去聽斥候的匯報,莽古爾泰就知道是那支火槍騎兵來了。
兵力的懸殊依然存在,可士兵多的一方則是士氣全無,又經過了一晚上繃著神晶夜行的疲憊。
此時的馬蹄聲仿佛成了催命的詛咒。
“讓勇士們做好準備,通知外圍的盾牌手,做好防御。”
莽古爾泰忽然不走了,他知道若是繼續撤退下去,很可能他的手下會全軍覆沒,被人從背后追擊,隊伍的傷亡才是最大的。
既然都是要死傷慘重,他就不得不改變戰略,干脆來此大決戰,萬一運氣好打散了后面的追兵,撤退回去的路上,還能帶回去不少的殘兵。
洪承疇不是第一次面對建奴的騎兵了。
在他帶著火槍騎兵,進入了射程范圍之內,輪番射擊之后,就立刻往后撤離,可就在此時,火槍兵們正在填裝彈藥的時候。
被圍城一圈的盾牌忽然放開了一個口子。
大隊的騎兵速度極快的涌了出來,戰馬奔騰之中,這群人還在喊著他們自己的口號以壯勇氣。
好在洪承疇的火槍騎兵起步比較早,一開始就拉開了距離,才沒有被沖出來的騎兵給追上。
當然這些也都在洪承疇的預料之中,手下的參謀們,也根據這一情況,設計出了不少的戰術以供參考。
士兵們也都被自己的伍長們,各自叮囑了一遍。
看起來突然出現的騎兵,也沒有想著能夠迅速的起到多大的效果,只是借著更加高明的騎術,拼命地接近大明的隊伍。
只要能夠產生有效的威脅,射殺掉一些人,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當然若是可以的話,帶回去一桿火槍,那就更完美了。
可洪承疇并沒有給出這個機會。
他的手下根據早就演練好的陣型,有條不紊的迅速撤退,等到火槍填充完畢,立刻就反身進行一邊射擊。
在步兵火槍中,這種方式就做連射。
前排-射擊完畢立刻退后,第二排迅速接上,可以起到射擊連綿不絕,從不間斷的火力壓制。
現在洪承疇就把步兵上的戰術,運用到了騎兵上。
殺傷力不是很好,可數量一旦多了起來,總有一些倒霉蛋會被射殺,當然也有一些騎兵因為馬上的顛簸,射擊的并不準確,可也有歪打正著的例子。
總體來說,效果還算不錯。
敵人的勇猛,除了氣勢下人之外,似乎也沒有多少威脅。
距離不夠,就只能被人牽制著一次次賭命,看下一個是誰挨上槍子。
兩軍交戰,最無奈的就是,不是自己的士兵不勇猛,而是敵人太狡猾,根本就不給他們展示勇氣的機會。
莽古爾泰沒有吹響撤退的號角,可這些騎兵們從一開始打不到敵人的憋屈,道最后對于自己命運身不由己的麻木,也只是幾輪槍聲而已。
若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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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就會了解到,他上一世讀過的一篇文獻的真實性,說是滿清的騎兵,對戰八國聯軍的火槍陣。
除了死人,還是死人。
而火槍陣之中受傷的人數,只有幾人,就是那幾人還是因為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崴傷了腳。
不是這些騎兵不勇猛,而是世道變了。
要想活下去,就得動腦子,使用蠻力已經過時了。
在洪承疇和莽古爾泰們交戰的時候,他手下的地雷兵,也已經繞過了戰場,在前面挖坑埋雷。
從一開始就頗為忌憚這種地雷的士兵們,在看到殺傷力之后,一個個的面面相覷,實在沒想到居然可以起到這么大的戰果。
“上次埋雷的時候,太過集中,這樣不好,咱們可以埋得更稀疏一些,到不指望能炸死多少人,可能夠讓敵人心驚膽戰的睡不好覺,只要休息不好,就能讓少將軍,把這些人全部都留下。”
這是看到了地雷優勢之后,一名參謀的建議。
當時他們還笑道:“你小子的心,挖開全是黑的。”
可真到了前面的必經之路上,下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這玩意殺掉的敵人,也算他們的軍功。
誰會嫌棄到手的好處太多了。
反正這些建奴們也沒一個好人,死了敵人成全自己,總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一連三天。
同樣的戰術幾乎就沒有什么變化,可一招鮮吃遍天這種絕活,在兵法上也是存在的,只要敵人沒有辦法破解。
那就一直用下去就行。
反正殺上的是敵人,保存的是自己。
這晚莽古爾泰已經快要走到大凌河的河邊了,艱難的撤退,讓他手下的騎兵損失慘重,至于傷勢倒是沒有幾個在那種激烈的追逃戰中。
只要手上跌下馬去,就別想著能夠活命。
就算最后運氣好回來了,也會因為子彈上面的鉛毒,從而沒有辦法再上戰場。
此時他已經不得不停下來就地扎營了。
隊伍中大多數活下來的,反而是曾經被當做可以隨時犧牲掉的那些奴才們。
并不是這些人最勇敢,身體都是鐵打的,而是這些人不會騎馬,不用前去追擊敵人,所以在戰爭中許多時候,一個人能夠活著,并不一定是自己的本領出眾。
而是自己的運氣足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