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府宅。
周奎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密室,想著下次再遇到那人,一定要提價。
十萬兩白銀,現在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了。
必須二十萬兩。
想到高興處,不由的哈哈大笑。
惹得一些下人們,也是不住的回頭觀望,不知老爺今天怎么就這么高興。
“二柱子,陪老爺我去百花樓玩玩。”
周奎招呼一聲,立刻就有人備好轎子。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被人攔截了下來。
“周國丈,還請不要讓我們兄弟們為難,等一會皇后娘娘來了,只要她開口,您老想要去哪都成。”
來人很陌生,穿著一身簡單的百姓粗麻衣,在沒有說話之前,只會被人認為是街上逛街的平民。
“既然知道老夫是國丈,你一個小小的平頭百姓,還敢攔路不成?”
周奎也不知是沒聽懂來人說的話,還是仗著自己國丈的身份懂了也當做不懂。
“攔路是不敢的,不過國丈要去什么地方,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就不許得跟著。”
來人笑著說道,本來看守國丈府就是一種得罪人的事情,可他的工作就是這個,不做可由不得他。
“我要去青樓找女人,你也要在旁邊看著?”
周奎吹胡子瞪眼怒聲說道。
“那我剛好也瞻仰一下國丈在床上的風采,反正學習嗎,看書是一種方法,現場去看也是一種方法,只是國丈就需要多多包涵了。”
來人依舊是面不改色的笑著說道,似乎這人總是愛笑,而且自認為笑得很好看。
周奎渾身惡寒,只要一想到他在快活,身邊還有人在正大光明的看著,要是在出聲指點幾句,那個姿勢不對,次數不夠,時間不足,他都能想到從那之后,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在想女人了。
“算你狠,走,咱們回去,老爺我要大解,我就不信就連大解也會有人看著。”
周奎氣呼呼的轉身走了進去。
他不是沒想過去找他的女兒,而是聽說他女兒要來,自然本就不會出門了。
這次他要好好的給這些人找點事做,堂堂國丈府,居然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給圍住,說出去都丟人。
周皇后的車架來的很快。
不大一會的時間,就到了國丈府。
周玉鳳是在小院子里見到他的父親周奎的。
院子看起來有些寒酸,院子里的下人們穿的和外面的那些乞丐也都差不多,就連那張桌子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桌子上放著一盤瓜子,瓜子上也都生了綠苔。
另有一壺茶,茶壺上也都是老舊的痕跡,就連喝水的茶杯上面都有著一兩個缺口。
周玉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拉父親又在擺出一副窮酸樣在哭窮。
以前他還能被這些手段給騙過,可自魏宗賢和駱養性,匯報了了一些老父親的奢侈日常,就再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有意思嗎?”
周玉鳳揮手讓那些下人們退下之后,才面現無奈的問道。
“怎么沒意思?可有意思了。”
周奎坐在一張凳子上,身子一晃,就能聽到“咯吱”作響,應該也是一件老古董了。
這老頭為了顯示自己的清貧生活,也是下了大力氣。
“既然你覺得這種清貧日子有意思,那我可就要把你收藏的銀子全部搬走了。”
周玉鳳這一次可不能心軟下來,必須弄出一個章程,要不人崇禎回到了京師,可真的是會下狠手的。
雖不至于有牢獄之災,可被軟禁在一件小院子里,是大有可能的。
“銀子?我哪有銀子?你可不要胡說。”
周奎一瞪眼睛,他都已經窮成這個鬼樣了,難道自己的女兒就看不出來?
不說賞賜一些銀兩,也不該在他面前說風涼話。
“最近我可知道你收入了十萬兩銀子的,不知十萬兩把你女兒的名聲弄臭,值不值得這個價錢?”
周玉鳳說著就進了院子,跟在后面的魏忠賢體貼的端著一張干凈的小凳子,放在周奎的對面。
然后轉身后退兩步,從門口接過了一盤花生,一盤瓜子,最后又悄悄地走了一趟,端上來了一壺上等好茶。
周奎瞧得一愣一愣的。
這些他都認識,凳子是他書房的秘庫之中坐著仔細看銀子的凳子。
花生,瓜子,還有那壺茶也都是秘庫里的東西。
而這些本就是最隱秘的,可現在卻仿佛被所有人知道了一樣,愣了良久,連回話都來不及,慘叫一聲,起身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看其身形矯健的步伐,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位老人該有的樣子。
周玉鳳瞧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怎么了。
只有身后的魏忠賢心里最清楚。
“娘娘,國丈應該是去看他的銀子去了。”
“銀子?走帶去,咱們也去看看。”
周玉鳳略有所思的道,認真說,到現在她也不知自己父親的財富到底有多少。
書房之中。
跑的飛快的周奎,很快就打開了書架后面的暗道,點起蠟燭就進了秘庫。
瞧見秘庫之中的銀子,一兩都沒有少,心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可凳子和盤子,茶壺不見了,也是讓他在后怕之余,多了一絲氣憤。
在他重新走出密道之后,就發現周玉鳳面色鐵青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在看著他。
不等他就開口說話,就是厲聲問道。
“爹,你知不知道,在京師沒有報備,隨意挖掘地道是等同造反的大罪?那是要抄家滅族的。”
周奎不耐煩的道:“你不說,我不睡,誰能知道?再說,我也只是藏了一點銀子而已,至于嗎?”
周玉鳳險些氣笑了,什么叫至于嗎,若是崇禎在京師,就憑這一句話,蹲大牢都是輕的,還跟她嘴硬。
此時她更加確認了張嫣說的話:有些人就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沒得救的。
“去,給我把里面的銀子都搬出來,每一筆銀子我都要知道它的來路。”
周玉鳳發狠的需要給她父親一個教訓,免得把整個周家都給禍害了。
“不要,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銀子。”
周奎死死的堵著密道的入口,撕心裂肺的喊道。
“現在不是你的了,貪污受賄,只要一樣,你就得去大牢里懺悔,現在你還能站在這里,只因你是大明崇禎皇帝的國丈。”
周玉鳳話音擲地有聲,這一次只是在損害她自己的名聲,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損害皇上的名聲了?
真到了那種時候,哭都沒機會了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