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整個天津衛就相稱了封鎖。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就進不來。
當然此時外面也沒有誰想要進來。
天津衛的百姓極少,大多數都是被騙來的討生活的流民。
而這些流民一個個的藏在角落里,偷眼看著外面的兵變。
一群正在接受唐廷彥訓話的大小官員,全部被一網打盡,也是應了那一句: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所有讓人都聽著,天津衛現在實行軍管,徹查建奴的潛入大明的奸細,有知情者可以前來舉報,每次一兩銀子。”
李定國站在城頭上說著此次的事件。
聲音傳的很開,能讓不少人都聽清楚,說的都是什么。
唐廷彥則是瞪大了眼睛,瞧著城頭上行那人,分明就是前一刻被他趕出去,說是前去北上勤王的那人。
天津衛總兵婁先光,身后的副將金斌,指揮楊循翰他們也都看到了此人。
一個個都仿佛大白天都見到鬼了一般。
誰能想到這人膽大的,居然敢攻打一個朝廷的衛所。
大明可是還沒有亡啊。
是誰給他的勇氣?
正想大門口就進來了一群人,人群中簇擁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年輕人。
此時的崇禎并沒有穿他那件不好伺候的龍袍。
自然也就不會有誰能夠通過望氣,一眼看出他是皇帝。
“所有的商船全部征用,商人全部都待在客房不許隨便亂走動,另外那些家丁護衛都跟著我的手下出城捕魚。”
李定國繼續說著話,他是來這里找糧食的,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要造反嗎?這可是大明的天下,襲擊衛所可是殺頭的大罪。”
唐廷彥似乎一點懼怕的樣子都沒有,對付這些丘八,他有的是手段,這就像是熬鷹一樣,不但要有耐心,還得有食物去引誘。
他剛好兩樣都有,官職他在此處最大,銀子也是最多。
雖然每年都要像京師的那些老爺們上供,孝敬,可余下的錢財,就算兒孫不孝,也是幾輩子都花不完。
“承恩,去帶上人,而給查一下這個天津衛的所有官員情況,我要準確的記錄。”
此時的天津衛還不是后來的那個天津衛,不但人口稀少,而且商人也只有鹽商出沒,雖然利潤豐厚,可也就那樣。
沒人理會唐廷彥的嚎叫。
所有的士兵,經過了崇禎胡七八糟的一陣亂訓,神奇的居然真的弄出來了一點精兵強將的味道。
崇禎邊向衛所中最大的一處房子走去,邊自戀的想著,自己也算是一個練兵名家了。
相互比較了一下,似乎他練出來的士兵,和晁剛練出來士兵,幾乎是不相上下。
一個人的屁股底下若是有屎,不由多耐心的去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消息。
最大的房子不是衛所的房子,反而是唐廷彥的私宅。
宅子建設的很好,寬大通透,其中還有這一個類似園林一樣的建筑,也不只是要花多少兩銀子才能建成。
在他來的時候,由于良好的軍紀,被擋在了門外。
崇禎正想著換一個地方的時候,分開不久的王承恩就回來了。
“這么快?查的怎么樣了?”
“此地衛所和京營差不多一個樣子了,總兵和總兵一下的官員倒還干凈,就是那位吏部出來的唐廷彥和別的地方官員差不多。”
王承恩也是無語,外面都說他們太監貪污受賄,把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可走了一路發現,處理掉的安歇官員,比他們太監還要毒辣。
最起碼曾經的他們勒索銀子,還只是向那些有錢人要。
窮鬼他們可是不會伸手的。
而這些官員的底線就是,榨干底層百姓的最后一枚銅板,至于那些人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就沒多少人在意了。
最多就是以后亂葬崗上多一具餓死鬼的尸體而已,多大點事。
“朕,是不是真的太過仁慈了?”
王承恩低頭不語,仁慈是真的仁慈,可就是這些官員們真的不了解皇上的苦衷,如之奈何。
當然這些話他只能在心里說說,要是傳出去的話,肯定會有人以為,就是他把皇上給教壞了。
其實現在雍州和冀州之外的地方,確實是有這方面的流。
不過不是他教壞的,而是他和魏忠賢,曹化淳他們一起教壞的。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給我抄家。”
崇禎早就看門口這個家丁不順眼了。
看他的眼神都是蔑視,要不是他身邊的人多,肯定會上來給他兩下,驅趕的遠遠的。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這可是唐廷彥唐大人的府宅,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你們這些丘八,給我等著,我立刻找你們總兵說理去。”
由于崇禎他們接管天津衛的速度太快,到現在唐家的人還沒有接到一點消息。
家丁的一句丘八,可是惹惱了這些士兵,就連皇上都沒有這么叫過,每次都稱呼是“我的士兵”。
難道他們是丘八,皇上就是丘七或者丘九不成?
上去就是一頓老拳,隨后一腳踢開了大門,士兵們魚貫而去。
隨即就是一聲聲的哭喊聲傳出,在皇上的眼皮子的下,可沒有人敢胡作非為,畢竟一路上的各種懲罰,可是把這些士兵們弄怕了。
當然也折騰的“知書達理”了。
很快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清理了出去。
“皇上里面已經都安排好了。”
王承恩親自進去了一趟,對里面的環境很是滿意,比之他們居住的西安府都是不成多讓。
外面亂哄哄的唐家人,聽到有人稱呼這個少年叫“皇上”,一個個的都長大了嘴巴,忘了哭泣的聲音。
天津衛這個小旮沓地方,居然真的迎來了歷史上的第二位皇帝。
院內亭臺樓閣,崇禎實在想不出,在外面天寒地凍的天氣之中,此地還是溫暖如春,都不知道這位唐廷彥在上面花費了多少心力。
“去把天津三衛所的總兵們都給我叫過來。”
崇禎倒要看看這些人的成色,要是可用的話,就留下來,不行就放他們回去,最有不過是多發出一些銀兩的事情。
外面,被圍著的唐廷彥已經沒有多少離去說話了。
倒不是外面寒冷,凍住了他的嘴,也不是說的口干舌燥,喉噥冒煙。
而是情急之下,說了一句罵人的粗話。
然后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被人連續用一塊木棍,打的滿口牙齒都掉落了,可想而會到底有多么凄慘。
至始至終被打了,他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而一旁被同樣被一群陌生士兵們圍著的天津衛總兵婁先光,身后的副將金斌,指揮楊循翰等大小官員,也都一個個的幸災樂禍的看著。
這種毒打,他們早就想下手了。
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一點機會,現在看著別人打,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