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遲疑著,心里卻又躍躍欲試,暗道:我果然是不喜歡一直待在宮里。
“你想多了,皇上是不會在意這些的,要知道,他到現在為止,可是只有你一個皇后,連妃子可都沒有。”
張嫣實在沒有多少話語去評價崇禎,說他好吧,卻總是一個人在外,把自己的女人扔在最危險的地方。
說他不好吧,且有對人有著莫名的信任。
“那咱們兩個一起?”
張嫣眼神一亮,她也早就想要出門了,可就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視察完軍隊,咱們再去大牢里看看那些大臣?”
張嫣又給她們加了一個任務。
與此同時。
一直跟在后面,收攏流民的瞞過終于可以騰出手來,追擊前面的皇太極了。
他的士兵太少,做不到取得多大的戰果。
可勉強跟在后面,看著建奴出關,也能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關內是對他有恩的王之臣在管理,雖然已經戰死了,可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一個問題。
薊遼之地的治理,真的很成問題。
高臺堡被打破,他能顯得明白,因為那是和袁崇煥之間的緩沖地帶。
說來真的有趣,和皇太極他們戰斗的地方,可沒有緩沖地帶的說法,可在大明的內部產生了這個玩意。
不得不說黨爭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若不是新皇崇禎,換了一批朝臣,現在的朝堂應該已經打起來了吧。
滿桂甩掉腦子里不合時宜的想法,繼續催促著騎兵隊伍,迅速的占領馬蘭峪這一代入口處。
時間在悄悄的過去。
漫天的飛雪也已經停止了飛揚。
在一月份,漫長而寒冷的干燥似乎才剛剛開始。
秦良玉的隊伍實在是不習慣這種寒冷的天氣,在整個薊州和通化都大面積取少糧食的時候,來到了京師腳下。
隊伍中的士兵不不多,滿打滿算只有三千人最有,大部分還是推著車子的農夫,可帶來的糧食卻是很多。
若是仔細點使用的話,能夠讓薊通兩地的百姓,勉強堅持到夏收的時節。
秦良玉來的時候,周皇后和張嫣正在城墻上慰問士兵。
這樣的事情,做過一次之后,兩人就像上癮了一樣,隔三差五的就準備好吃食,出宮一趟。
相應所收獲的士兵的忠誠,刷刷刷的往上漲。
“皇后,太皇太后,城下有自稱石柱宣慰使的女將軍,秦良玉求見。”
王沖很年輕,年輕道并不知道秦良玉三個字代表著什么。
可不意味著周皇后她們不清楚。
作為女性的代表,這個名字可是不少待字閨中,可望而不可求的名號。
“快請,算了,還是我們前去看看吧。”
城門早就開放了,可天寒地凍的沒有多少人愿意出門。
外面討生活的,也因為斬亂沒有幾個。
不過砍柴,買柴的倒是多了不少。
一身戎裝,堅毅的面孔,讓周皇后和張嫣,一眼就能認出來人。
“你就是秦良玉。”
周皇后雖是在疑問,卻說的很肯定,沒有顧忌一旁田守新憂心她安危的神情,上前一把手拉著已經下馬,正要下跪行禮的秦良玉道:“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說著不等秦良玉開口接著道:“將軍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這是皇上新規定的軍法。”
秦良玉緊繃的神情,立刻柔和了許多。
“臣似乎來遲了一步。”
她已經派出了斥候,看過了周圍的戰場,地上的血跡滲透進了泥土里,早就沒辦法清理了。
戰爭是真的發生過,準確的說是根本沒有傳中那么兇險。
畢竟沒有看到有其它的勤王隊伍在京師之外駐扎。
“只要能來,就一點都不遲。”
周皇后正要招呼秦良玉入宮一敘的時候,遠處又飛快的奔來一匹快馬。
馬上的人打著一干小旗子,似乎和前段時間,一直打到薊州的隊伍有關。
快馬離著很遠的距離,就傳來一聲“報~~”。
轉瞬間來人就已經快要到了隊伍十丈開外。
戰馬穩穩地停住,馬上的人下馬之后一路小跑的來到近前,行了一個他們所有人都很陌生的軍禮。
“雍州募兵司司長,兼任支援京師少將軍晁剛部下傳令兵,魏晨前來遞送軍情。”
說完干脆利落的雙手捧著一封厚厚的信件,遞向前方。
一起陪同的王沖上前幾步,接過薪俸打開看了幾眼,隨即就送給了另一邊的田守新使了個顏色。
田守新又遞給了周皇后。
傳令兵魏晨若不是看到了王沖身上穿著的少將軍軍裝,肯定不會這么干脆的把信給遞上去。
畢竟京城也只有一位少將軍,不找這位,還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缺糧?”
周皇后可從來都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看到信上說的缺糧,第一個心里就黃了。
“是的,缺口很大,最多再有五天時間,就要斷糧了。”
魏晨來的時候,就被晁剛交代過,必須把事情說清楚,不能夸大其詞,也不能隱瞞不報,這是對朝廷的信任,也是對自己身為軍人的忠誠。
他不明白兩者都有什么關系。
可缺糧食是實在事,他曾經就因為餓過肚子,做了一段時間的發賊,不過是運氣好,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獲得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這個,這個······”
周皇后六神無主的看了一圈,最后時限落在了田守新和王沖兩人的身上。
張嫣看過了書信,臉色也是一樣的難堪。
真不知道,上天為何要為難大明。
天災不算,又遭兵災。
好不容易把建奴打退了,這又遇到了缺糧。
“娘娘,京師的糧食也只能勉強夠用。”
田守新不得不站出來,闡述一個更讓人絕望的問題。
“這一點田公公沒有說錯,要不是微臣及時控制京師的各處糧倉,試行分配制度,現在早就有人餓死了。”
王沖也不得不站出來,他搞得這些事情,可是最得罪人的事情,京師不知多少糧商,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