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和巡撫王元雅、保定推官李獻明都在前去支援順義的時候陣亡了,現在這個縣城早就沒人了,不過真要找個能說的上事的,也就我家劉體仁劉大人了。”
“那你家大人現在在那?”
“應該還在城墻上巡視。”
耿如杞放過了背著火槍的小吏,轉身去了城頭,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那位讓他洗澡的軍官。
耿如杞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連說了兩邊,一甩衣袖,轉身又下了城墻,身后的張鴻功無奈的向劉體仁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也只能跟著。
劉體仁瞧得一愣一愣,這人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難道就是找上他,說著幾個字?
相對于劉體仁的莫名其妙。
進入密云之后的李過,就過的很風光了,無論是李過說怎么做,密云總兵上上下下都在全力配合。
李標在見識了火槍兵的厲害之后。
就知道能夠對付建奴的就只有這一種辦法最好用。
“密云在西周、春秋時期屬燕國。戰國時代一度被東胡占據,燕昭王二十九年(前283)燕將秦開擊退東胡后設五郡,漁陽郡即為新設的五郡之一。”
李標帶著李過走過城頭,指著遠處冬日看不出什么美景的地方,沿途說著本地的典故。
“我以前是個農民,在沒有走出來之前,可從來都不知道天下之大,文明傳續可以之間,也有這么多說道。”
李過如今也在努力讀書了。
他現在可不是歷史上那個南征北戰的“一只虎”,而是一個渴望更成名就的二十來歲的少年郎。
在見到他的舅舅是如何被斬殺的,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賭博要不得,落草為寇也是需要時機和本事的。
“何必謙虛,假以時日,小兄弟絕對會是一方大人物呢。”
李標笑著說道:“說起來我的義子李持恒可是對你多有崇拜。”
“我見過那小子,若是年歲再漲三歲,我絕對會推薦他去軍事學院進修,到時候只要學的好,一出學校就能領兵作戰。”
李過也不是迂腐的人,此時為了搞好和李標的關系,這樣的許諾,也是能夠說出口的,而且李持恒也值得他給洪承疇推薦。
“軍事學院?那是什么地方?”
李標訝異的問道。
“皇上在陜西開設的一個專門針對武將的學院,可以說是最接近皇上的天資門生,而且軍事學院的院長可是皇上親自掛名的,下設副院長一名,到時候我家少將軍洪大人可是要任命為第一任軍校副校長的。”
李過簡單的解釋了一遍,軍事學院到底是個什么名堂,李標作為讀過書,考上過進士的人,也就立刻明白哪里是個什么樣的好去處了。
簡單的來說,是和翰林院差不多的一個性質。
區別只在于,翰林院出來的全部都是文官,而軍事學院出來的全部都是武官。
“這個好,這個好,老朽就先行謝過小友了,哎,要不是自家人沒啥能夠成才的,要不然也想讓他們去這個學院進修一下。”
‘進修’是個新詞,李標理解起來毫不費力,此時也會簡單的使用了。
“軍事學院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不許得通過開始才行,要不然就是推薦,推薦之后也依然要考試,不過是比平時的試題檢點一些而已。”
李過又說而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
李標卻是不以為意的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要是人人都能進,也就不稀罕了,畢竟天子門生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繼續說起了本地的歷史文化。
西漢時期,密云地區分屬漁陽郡之漁陽、獷平、厗奚3縣。王莽建新朝,改漁陽郡為通潞郡,改漁陽縣為得漁縣,獷平縣為平獷縣,厗奚縣為敦德縣。東漢復稱漁陽郡和漁陽縣、獷平縣、厗奚縣。漁陽郡郡址一度徙治于潞,后又遷回原址。
三國,為魏地,建置未變。西晉初,郡、縣俱廢,密云地區屬幽州燕國。后復設漁陽郡、漁陽縣,密云地區屬之。十六國時期,密云地區先后屬后趙、前燕、前秦,仍為漁陽郡漁陽縣。北魏太平真君七年(446),漁陽郡徙治于雍奴,漁陽縣仍舊。
李過在密云布防的時候。
皇太極已經點起兵馬再次想著靜室進攻,薊州只留下了少許人馬進行防衛順義和遵化的明軍偷襲。
馬蹄聲陣陣,旌旗獵獵。
洪亮而又低沉的號角,響徹云霄。
前有騎兵,后又火炮,兩側各有大隊人馬,黑壓壓的一群。
這一次建奴入關的并不是很順利,歷史上的那一次吳橋兵變沒有發生過,曾經的叛軍首領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也沒有機會被登州孫元化要求著自陸路支援遼東。
所以皇太極也就沒有找到可以擴大戰果的機會。
此次進攻京師,已經是他最后一次試探了,不管成功與否,都要立刻撤離關內。
杜度是這一次攻城的主力。
自己手下的滿人已經不足五千了,別看還能帶領一萬人馬,可那些都不過是漢人暫時投降過來混編而成的。
戰斗力高低暫時還不知道,可忠誠問題也是一個考驗。
畢竟能夠背叛大明的人,自然也是能夠背叛他們滿人。
“讓后面帶著火炮的人速度快一點,告訴他們,延誤一天的時間,就砍掉他們所有人的腦袋。”
杜度陰沉著臉,他知道這一次攻擊京城,勝算不會很大。
除了城高,炮利,四周的援軍絕可靠消息,也都在往這邊涌來。
若是戰事焦著,肯定是對他們不利的,而且糧食因為此次入關拖延的時間太長,也已經不多了。
張萬春本事在守衛遵化,就是聽了巡撫王元雅、保定推官李獻明、永平推官何天球、遵化知縣徐澤、前任知縣武起潛等的話,前去攻打薊州的建奴,無奈眼看著只活下來了一位直線徐澤,只能選擇投降。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徐澤重傷之后,被自己的手下,背著跑回了遵化,防止建奴的劫掠潰散蹲著不出來了。
只有他苦逼的成么任何一個人都能踢上兩腳的人。
說好聽點他現在是薊州的縣令加上總兵的職位,可這有什么用?
他帶兵投降的人,居然還比不上那些修路的大臣們的待遇,也是心里不甘。
此次再次攻打京城,就是他組織的人拉著薊州最后的四門火炮。
為了能夠在準確的時間內,趕到京師城下,已經連續殺了十三人了。
從一開始心中的不忍,道最后的理所當然,心態的轉變已經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不跟著建奴們走,迎接他的就會是死亡。
“呦,我們的總兵大人,又要去殺人了嗎?”
最在馬車上喝著小酒的傅木魁尖酸刻薄的說道。
而張萬春卻是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都是投降的叛徒,誰又能比誰高貴不成。
除了滿足說話著的空虛內心之外,也就能夠讓其他人哈哈大笑一陣而已。
只有另一輛馬車內的蘇茂才,是沉默不語。.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