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里男丁出去做工之后,辛苦掙得的口糧,相差不大的時候,家庭的地位就在隱秘的提升。
“辦法是個好辦法,不過那些不認可咱們的儒生,就會更加抵制咱們。”
“所以我才需要讓你推薦一位文筆好的人來,我想要建立一個新部門,本來應該是禮部下面的鴻臚寺,被我單獨提了出來,就叫做宣部好了。”
崇禎是拿來主義的堅定擁護者,自己想不出來更好的,就去選擇一個自己知道最有價值的。
“宣部?做什么用?”
反正今天的事務也做不完了,李長庚不介意停下來歇息一會。
“暫時他們只做三件事情,其一:做內參報紙,目的就是把朝廷的一些大事情,記錄下來然后發放到各縣的主管官員手中,免得許多事情因為傳達的不準確,而發生偏差,當人也可以吧咱們的一些想法提前分發出去,可以讓那些官員提前知道朝廷的動向。”
李長庚若有所思,似乎和官員給皇上上奏折差不多一樣的特性。
“其二:做一份面對大眾所有人的報紙,只要你掏錢,就能買得到,上面可以有朝廷頒布的律法和政策傾向,也可以登記尋人啟事,或者弄出一些小故事,連在小說等等,當然重要的是宣傳一些咱們的正面消息,批評一些被逮捕下獄的罪犯,和官員的事跡。”
李長庚忍不住說道:“這是個好主意,要是別人模仿咱們的報紙,又該怎么辦?”
崇禎一笑道:“這就是第三個目的了,別人辦報紙也可以,但必須經過官府批準,若是出現了不恰當的論,可以先罰款,若是依然不行,就封禁。”
李長庚想的卻是皇上在進一步剝奪儒生的話語權。
而這種權利本身就是儒生們自帶的。
最經典的一句話,也是宋代陸九淵的《語錄》上說的一句話:六經注我,我注六經。
其實就是用自己的理解去東西,來解釋六經,然后又用六經上的東西說給別人聽。
至于其中夾雜了多少私活,那就只有我注六經的人才能知道。
整個儒家士大夫的權利來源,也源于此。
這也是門閥的誕生之源,只不過現在成了學派而已,若是用崇禎的話來說,就是學閥罷了。
“皇上智慧遠大,臣甘拜下風。”
李長庚明白宣部是做什么用的了,釜底抽薪也不過如此。
“哪里,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崇禎謙虛的嘿嘿一笑,只要能用,好用,管他是誰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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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并沒有如韓爌所想陷入亂中。
城外的建奴,也看起來直至虛張聲勢,沒有能夠打下京師的實力。
在經過了短暫的驚慌失措之后,京城的人,有一次的穩定了自己的心態,閑暇時還會有人站在樓上一邊喝酒,一邊談論著城外的建奴,什么時候退出關內。
相應的是執掌京師防守的王沖名聲一下子就臭了。
“總兵,咱們什么時候出門和建奴們打上一場?一直防守也不是辦法。”
一名手下見到來巡查的王沖上去問道。
對于帶兵和練兵,王沖沒有什么好辦法,用的也是最古老的那種,和士兵們一起吃喝,一起訓練。
效果是不錯,可士兵對他也就沒有對少敬畏心。
畢竟這種東西,是需要距離才能體現的。
“是不是又去酒樓吃喝,聽到那些儒生們胡說八道了?”
王沖沒好氣的問道。
自己三千人,加上原本守城的三千人,一共才六千人,真以為他們刀槍不入,一個人打十個。
也就手下這些沒讀過書的士兵,才會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打走城外的敵人。
若不是他手段強硬,立刻進宮面見皇后,回來就全面接管了城防,就憑原來的那些人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就算現在也不過勉強能夠守城,真要聽了外面那些書生閑扯淡,估計自己的尸骨都寒了,那還會站在城頭上巡視守備。
“我不是覺得咱們應該能打得過他們嗎,外面建奴第一次攻城的時候,狗子我也用槍打到了兩位呢。”
叫狗子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里的火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情的緊張。
“你們啊,別被那些人給忽悠瘸了,咱們要是出城你信不信再也進不了城?”
王沖其實是看不到這一步的,可自己的老父親見識最多,能夠把家業做大,還讓他出去謀官,心里可是個敞亮人。
在他回去之后,老父親就拉著他進了內屋,好好的來了一次長談,要不然上次兵部侍郎前來交接軍權的時候。
他也不會想都不想的把人扣下。
“怎么會?咱們可是出去打仗的,累了還不許咱們回來歇息不成?”
狗子驚訝的問道。
樸素的人有樸素的想法,狗子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彎彎繞。
就連王沖也是幾天后通過觀察,一一印證才恍然大悟的。
“咱們出城誰來守城?換了守城人,你不會做很以為那些朝堂大臣們會讓咱們活著?若不讓咱們來一個為國盡忠,都算他們有良心。”
王沖一臉的不屑說道。
“朝堂的大臣們,我可聽說都是道德典范,內閣首輔韓大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狗子雖然已經有些信了王沖的話,可還是在為那些朝臣們辯解。
“咱們是武人,他們是文人,守城是咱們武人得功勞,和他們文人可沒關系,可要是咱們出城戰死了,而接管的城池的人是文人的話,你說這個功勞回事誰的?”
王沖說的話有些饒。
說完就連他自己也暈暈乎乎的,差點理不清自己說的是什么。
“總之別把那些人想的有多好,記得咱們是軍部的人,和他們兵部沒有任何關系。”
王沖再次叮囑了一邊,這樣的話他今日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可說的越多,心里就對朝堂上的那些玩意們厭惡。
治國不給力,打仗也不行,拖后腿,爭功勞,一個不一個跑的快。
而且用出的手段也一個比一個下作。
然而在沒人的時候,王沖的心里還是有些憂慮,只因周黃的的心思,似乎有些松動了。
只要周皇會開口,他自己絕對不會幸免。
而外面的廣闊天地不但是建奴們的馬場,也一定回事他王沖的身死之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