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低聲的討論者,城頭上的建奴,看樣子是個百夫長,扯著腦袋喊話道:“你們不在遷安待著,跑到我永平來做什么?”
一連串的問話,讓底下的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中一人從馬上拿出一個包裹低聲道:“咱們有炸藥包,不行就炸門,聽說威力還不錯,能炸開就進攻,炸不開就跑路。”
“行不行啊。”
“總要試試。”
“那就弄兩個,一個誰力氣大扔上城頭,另一個就去炸城門。”
“那行,我來扔城頭,你們誰去炸門?”
城頭上的百夫長,一連問了好幾遍,見底下的為不答話,心里已經感覺不妙了,正要敲響城頭的大鐘示警。
忽然看到一個包袱被人使勁的人上城頭。
心里一樂,暗道:原來是給我準備銀子的,鬧無可就不客氣笑納了。
本來落點并不準確的炸藥包,被百夫長身手敏捷的接到了手中。
只覺得右手一沉,心里的喜悅再也掩飾不住,暗笑道:底下的兄弟們果真撈到了大好處,知道守城辛苦,居然給了這么重的禮物。
正想著下樓開門,忽然看到手中的包裹一角“嗤嗤”的冒著青煙。
莫名其妙的的時候,城門口一聲轟隆巨響,震得他站立不穩,手中拿著的包裹也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這還沒有完,剛剛穩住身體,那個掉落在城頭上的包裹也跟著“轟”的一聲炸響。
邊上的碎石四散而飛,許多趕來想要扶起百夫長的親兵,也跟著被亂石穿空,一時多少血花紛飛。
仿若驚濤拍岸,卻全是黃泉路上的死鬼。
躲在城門兩側墻角的百名死士,一時間兩耳“嗡嗡”,頭暈目眩,一個個的都在瞪著那個提議用炸藥包的人。
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說的威力還不錯?”
那人干笑一聲,只覺得雙唇干澀,口中的唾液都仿佛沒有了。
也是他們謹慎,若是站在原地等著,現在說不得已經被雷劈了。
據說只有罪大惡極的人,才會遭雷劈,想來他們應該是好人,仰頭看了一眼,城頭上被炸成碎末的石粉落下,嗆得幾人立刻記起了自己的使命。
往城門口看一看,堅固的木頭城門,仿佛紙糊的似得,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從大洞之中也能看到,后面的門衛血肉模糊的躺了一地。
“兄弟們運氣來了,沖啊。”
幾乎每個人都能看到身邊的人嘴巴開合,就是聽不到說的是什么。
一百人洶涌而入,迅速就進去殺上了城頭,城頭上實際上也沒幾個活著的人了。
基本上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只因當時那些人站立的位置是在集中,差不多一鍋給全部燴了。
上了城墻,才按照百人之間的職務劃分,選擇了自己認為合適的要地,架起了火槍。
每人兩顆“玉米棒子”隨時伺候著。
兩聲巨大的響聲,讓早有準備的孫傳庭他們立刻就發出了重逢的號角。
在永平府衙的德格類正在快活的興頭上,忽然而來的巨響讓他身體一個哆嗦就完事了,氣的他抽出刀來剛剛抬起想要斬殺了這個讓他落了威風的女人。
誰知后面又是一聲巨響。
心頭咯噔一下,立刻明白是出事了。
這種聲音分明就是大炮炸膛的聲音,也不知道這些混蛋,前幾天用城頭火炮瞄準射擊奴隸,現在還沒有玩過癮。
正想著不知死了多少人,突然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人正是李際春。
“慌什么慌,說,死了幾個人,那些混蛋,看來是欠收拾了。”
“大王,不好了,明軍打過來了,已經炸毀了城門,現在估計快殺到府衙了。”
李際春知道他這樣的人,被大明的人逮住絕對不得好死,只能死抱著面前這人的大腿,希望勇猛的滿人,能夠迅速的打退前來的明軍。
最好像打破山海關一樣,無堅不摧。
“廢物東西,就你這樣子,還值一千金,那種-馬有這種價格,給老子滾開。”
說著德格類砍出一刀,隨后踢出一腳。
李際春正是驚慌失措的時候,一不留神,自己的一條手臂就被砍了下來,隨之而來的一腳,更是讓他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
一聲慘叫,凄厲的仿佛杜鵑啼血,南燕悲鳴。
等到德格類走了之后,屋子里仿若比尸體多了一口氣的女人,眼珠子動了動,聽著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慘叫,閃過一絲快意,一絲痛楚,還有一絲決絕。
突然起身,從被撕破的水上底下,撿起了被德格類扔在地上的剪刀,園中兇芒畢露。
正在慘呼的李際春忽然感到頭頂上一片陰影,正是自己的兒媳婦。
此時像是見到了救兵一般喊道:“快,幫幫我,我流血了,快要死了,你快一點。”
“想要快還不容易?”
女人的臉上的淚痕,隨著出門已經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淚痕。
凄厲的聲音仿佛控訴著人間的不公,隨著話語剛落,就見到這個本來溫順的兒媳婦,居然拿著一把剪刀向他刺來。
“這把剪刀本來是我想要自殺用的,沒想到卻還能用在你的身上。”
本就因為疼痛和失血過多,身體無力的李際春根本躲不過一個女人的瘋狂。
“快吧,快不快?你倒是說話呀?快不快?”
于此同時另一邊也已展開了一次次的巷戰。
對于巷戰,那是明軍的拿手好戲,而下了馬的建奴們,完全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占據有利地形。
哪怕是最勇猛的勇士,也會被不知道哪里打過來的黑槍,給一槍撂倒。
提升了威力和射程,填裝速度的火槍,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的大殺器。
小指尖大小的彈丸,完全可以輕易的擊穿身上的鎧甲。
就算某些地方堅固,一次不行,還有兩次,而且只要命中巨大的推力就能讓他們站立不穩。
等到德格類感到的時候,戰事已經糜爛的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不過對于漢人的攻城經驗他很了解,圍三缺一,在《三國演義》之中每每提及。
現在他需要判斷一個方向,好殺出去給大汗報信。
孫傳庭武力是沒得說的,他以前也喜歡上去拿刀子看人,然而有了火槍,他的愛好就變了。
試驗過許多次,他得出的結論就是,往后的猛將會一直存在,卻已經不會在占據多大的優勢了。
再勇猛的人,都不及一桿火槍,一粒彈丸。
此時他也在拿著一桿火槍點殺著對手。
本就是射箭的高手,用起槍來也是一槍一個準。
瞧著一個個敵人呻吟著倒下,被隨之而來的補刀隊上去結束生命,就覺得戰爭似乎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李際春這個人物,我不知道明末是不是有兩個人,一個永平的守將投降了,一個就很厲害了李際春(約1536年-1583年),字應元,明代杞縣青龍崗村(今西寨鄉黃土崗村)人,20歲考中嘉靖丙辰科進士,授職行人司行人。這里就不謝了,有興趣的可以查資料,免得說我水字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