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走進了他的營帳,營帳中央有一塊簡陋的沙盤,沙盤的周圍則是四名最擅長紙上談兵的秀才。
洪承疇在以前看到這些人,都是不屑一顧的,然而按照小冊子組建了一套叫做參謀的軍隊外設。
用了幾次下來,那可真的是省心。
參謀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雖然很多建議不靠譜,卻也能查漏補缺,完善自己的想法。
只是隨著一兩場戰斗結束。
這些參謀們的建議,也在跟著上漲,就當前的這一場戰斗,可都是參謀們自己弄出來的計劃。
而且是一共上中下三策。
自己只需要在其中選出一個最恰當的傳令下去執行就行。
“洪總督來了。”
其中一人上前行禮,打著招呼。
“我看你們的經驗,也正在慢慢的積累,努力一把總會有好處的,我這里給你們透露一個消息,參謀上面還有一個軍師的編制,那可是只比我這個總督低上半級。”
洪承疇少有的給這些人頭上掛了一個胡蘿卜。
他可沒有說明,像這種軍師的頭銜,可是必須從軍中選拔的。
可以作戰不勇猛,但必須對軍務和行軍打仗了解深刻,不然用一個啥都不知道的書生,鬧出笑話是小事,建議的全是不靠譜的計劃,萬一作戰的將領腦子一抽,是要出大事的。
“下一步就是打王自用,你們先行研究一下。”
還沒等這些人臉上的高興勁完全散開,就立刻給了一個作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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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今的大明只是遭了天災,還沒有到亂世的地步。
可官府的威信早就一文不值了。
若是不是這些人餓的兩眼發慌,本著可信可不信的樣子,開始吃上皇糧之后,許多事情就很容易展開了。
一開始還是把糧食作為工錢,到最后有分成了兩種付款方式,一種依舊是給糧食,另一種就是去官府開辦的飯館去拿著紙條吃飯。
而打從一開始所有的饑民都是領糧食。
可總有一些懶人是不想自己做飯的,于是就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自己做飯還需要木柴,而吃官家飯只需要會洗碗就成。
有了第一個榜樣,其他人也就多了一個選擇。
當然也有一些廚子手腳不干凈,畢竟整個大明的風氣就是貪污受賄,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干這事,沒沙頭都是好的。
連續換了三位廚子,這股歪風邪氣才短暫的剎住。
同時開展的還有一些水利,這些其中一部分就需要木匠手藝了,當然手藝人的就要比平常人多出一個人的口糧。
在這個時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不過吃不完可以掛著賬本,以后有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憑借賬本和紙條進行糧食活著銀兩的兌換。
說起對患者和件事情,朝廷親自設立的大明錢莊也成立了。
其作用暫時也就是發放吃飯的條-子,和兌換金銀。
條-子的造價也很容易,不然怎么說這些人聰明呢,哪怕是上面蓋著崇禎皇帝的私章,都有人敢于造假,也不知這些人為了能夠多喝一碗稀飯,廢的什么勁。
而造假的這些人,本來還以為能夠活命,最多就是沒日沒夜的干活而已,反正大家都在干活,誰和誰都一樣。
只是這次卻被嚴格的執行了死刑。
可就是這種死刑,也是擋不住還有人造假,崇禎知道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死都不怕的一行人只能逼著他對小紙條上進行多重防偽,可依然擋不住造假大軍的侵襲。
想不出好辦法的崇禎只能祭起揭發大旗。
只要有人發現造假的人,立刻就給予獎賞,而造假的那人則是把被揭發者的活也干了,只能混包肚子,任何的結余,也都歸于揭發者。
很明顯,有了利益的監督,效率簡直高的不得了。
不知多少人都在低著頭干活,然而卻在悄悄地觀察著,到底誰在造假飯票。
不錯現在的紙條,早就被人們看做的了長期的飯票。
很快就到了十月份,平反的捷報一封封的傳了過來,而賑災安民的措施也在一項項的推行下去。
山西,陜北,陜西,甘肅這一代,只要是沒有造反的地方,也都很快的進入了建設大潮。
盡管糧食依然吃緊,可每一個平民,都能用出賣勞力的辦法,吃飽肚子。
在天災來臨之后,著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才是他們所向往的世界。
沒有嘗到過饑餓的人,沒有辦法能夠理解吃飽肚子是什么樣的感受。
而因此大面積的用工,所集結起來的人,也被分成了很多塊,進行了集村并鎮。
原來的春裝已經被拋棄掉,換成了他們親手建立起來的村子,而這些村子的規劃更加合理,也更加的干凈衛生。
而每個村子都有三位退役的老兵管理,一人做村長暫時主管分發食物,一人勸農桑暫時就是恢復耕地,梳理水渠和打井,另一人就是組織人手進行軍訓。
而這樣的安排,立刻就根絕了造反的基礎。
進一步的壓縮了造反者的活動范圍,在西安府的高層認為,年底之后一定能夠全面恢復西部的平穩過度。
崇禎也認為是這樣。
只是為了杜絕再次出現的貪污腐敗,大力加強了舉報揭發的獎勵。
他自認為給出了這些管理者優厚的報酬,可總有人會膽大的鋌而走險。
盡管獲取的利益,根本好就不如老老實實干活的那些人,卻不知為何,這些人仿佛中毒了一般的認為,只有貪污腐敗才能夠發家致富。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種奇怪的觀念。
為此崇禎不得不讓這些人忙碌起來。
分配的任務越重,而人手越少,產生這種歪念頭的機會就越小。
他認為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此會有閑暇時間研究這些歪門邪道。
崇禎二年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其實這種災難從元年就已經開始了,只是那時候先皇下葬,新皇剛剛繼位。
許多事情都是一團亂麻,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去關注。
而這一年應該是崇禎焚毀《三朝要典》,召回袁崇煥于平臺,然后袁崇煥提出五年復遼的奏對。
可現在崇禎已經離開了京城,到了一片可以說是荒蕪之地,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會發生了。
比較安慰的是這一年,關外的建奴們也很安穩,并沒有展開對大明的攻擊。
這一點讓此事遠在西安府的崇禎內勁的緊迫壓力,少了一點。
畢竟他能夠爭取的時間,也只有短短的一兩年,若是一兩年之內,他黑沒有辦法試行自己的主張進行變法的話,往后愈演愈烈的天災和人禍,就更加不會再給他機會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