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邊走邊聊。
說的都是陜西,陜北一帶的反賊和饑民。
匪患鬧騰的時間比較久,卻還不成氣候,本就沒有糧食,走不出這塊土里刨食,貧窮的地方,也就沒有戰爭潛力。
歷史上本是可以很富饒的地方,如今卻只見到了破敗。
他太清楚官僚的本性,若是西安府真的有多余的銀子,迎接他的規格絕對還會在提上一個臺階。
只是他不是很確定的就是,這些熱是在他身邊裝成這樣的,還是真的很窮。
現在他的疑心病真的很重了。
也再次理解了那些做皇帝的人,為何都是絕情寡欲。
只因只有在這種狀態下,才能夠從紛亂的局勢之中看清,誰是自己人,這一點在狠得很重要。
府衙打掃的很干凈,招待他的那些下人們,也都一個個給的面黃肌瘦,若不是走了一路查抄了不少富戶,自己帶的糧食還夠吃。
他的兩千名手下,很難安排了。
“楊老,這陜西是真的夠窮啊。”崇禎無奈的問道:“一窮二白,這樣子其實也好,不用顧及什么,只要能夠調撥到糧食,想來很多事情都能展開。”
“是真的很窮,連年天災耗盡了西安府的最后一點元氣,老夫日以繼夜的想辦法,都沒有解決所有人吃飯難的問題。”
楊鶴苦笑道,特幾乎所有的經歷都用在了這個上面,卻還是沒有好轉,就是現在整個西安一帶,還有許多官員,聯豐路都發不出來。
如若不然,有怎么可能讓反賊得逞。
“其實只要有糧食,這些都不是什么大麻煩,這些我已經讓人在一些產糧富足的地方收糧了,還是先開倉賑濟災民,才是消除匪賊的根本辦法。”
崇禎坐在府衙的一處花園中,瞧著已經枯萎了的荷花接著又道:“告訴外面的那些人,三日之后,我們要興修水利,翻修新城,修橋鋪路,干活就給吃的,并且還結算工錢。”
楊鶴早就看到了皇上來時,拖著的幾十輛大車,糧草不缺,銀子想來也不會缺。
“既然如此,老臣現在就去準備。”楊鶴躬身行禮之后,就匆忙的往外走去,他已經等不及想要傳播這個好消息了。
看著楊鶴急匆匆的樣子,搖頭失笑,心中暗道: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儒學大家吧。
繼而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許多事情,在京城沒有辦法施展,雖然朝堂上已經換了大臣,可外面的各個縣城,窮富差別不大,想要再次建立起平民對官府的信任,很不容易。
之后的幾天,崇禎就在盧象升等二十幾名的精兵胡偉霞,晃晃悠悠的四處亂轉,偶爾也矗立著一些政務,雖說看似隨性,但卻未曾有多少錯漏,畢竟他只提供大方向。
再由很變得護衛當成臨時的傳令兵,吧自己的想法記錄下來,傳遞給楊鶴去執行就行。
以楊鶴的見識,只需要給皇上寫出來的方法,做出適合的填補,然后在交給崇禎批閱,把一些細微的地方,修補兩下,結合穿越前的鍵盤俠超長的眼光,三兩下就搞定了。
最后蓋上自己的私章,一份簡單的計劃就成功了。
對于楊鶴來說,此時就是個爛攤子,既然皇上已經出手,而且都說的之有物,自己只需要給出支持就行,
而其他的平凡事宜,和官員的調動,人家都一反常態的沒有插手,也就算不得是越權指揮。
畢竟大明可是有不少奇葩的皇帝的。
給自己封為大將軍的有,做木匠的也有,還有什么是不可能有的?
反正楊鶴認為,順著皇上的意思去辦,反正都是小事,錯了也能及時改正。
也正因此,雖說只是短短幾天的功夫,整個西安府卻是很神奇的有了活力。
所有的政務不像原來的那樣互相重疊,還要互相推諉扯皮,效率低下,還拿不出好的解決辦法。
而那些城內,城外的窮苦大眾,也漸漸地被梳理著,發揮出了他們應有的價值。
“皇上來了,你怎么今天不去外面轉悠了?”
楊鶴忙里偷閑的喝茶時,一抬頭發現,喜歡四處視察民情的崇禎,破天荒的來到了他辦事的衙門。
“所有人都忙起來了,我一個閑人,可不能壞了這個氣氛。”
崇禎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立刻就有人前來上茶,在這位年紀很大的老人面前,他很少擺譜,畢竟有能力,還能夠認真貫徹他弄出來的大概框架,比在京城中,打著不走,牽著倒退的黃爌好了不知多少。
不過他也理解黃爌所出的位置,仙子到底有多艱難。
只希望那個老頭能夠撐得住,自己這里的改革,等到他回去。
“老臣從來都不信有生而知之的人,如今見了皇上,卻又不得不信了。”
楊鶴的眼光很毒辣,有些迂腐卻又有自己堅持的底線。
對于崇禎不是發過來的那些大概框架,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么,等到時間到了,他自然就能從里面看出一些好處。
以前多少的難題,現在居然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了。
整個政務流暢的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而就是這樣的流暢速度,讓初秋的小麥已經開始種上了,墾荒也已經開始了,其中水利下的力氣最大,畢竟如今是在旱災的范圍之內。
還有賑災更是一絕。
把其中的手藝人挑出來做工,然后在把剩下的壯勞力弄去干苦力,剩下的老人帶孩子,女人也是搭建了一些紡織廠,還有那個聽都沒聽說過的肥皂廠。
反正現在是沒有一個閑人。
都在干活,反而四處打架斗毆幾乎沒了。
剩下的快速提高賦稅,查明人口,建設礦山等等一些列的事情,成了他自己的頭等大事。
雖然其中也有著一些規劃,卻怎么看著都有些不是很靠譜。
“生而知之那都是騙人的,只有好學,肯思考問題的人,才是真的人才,要不楊老給我推薦幾個?”
崇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笑著說道。
楊鶴搖頭失笑道:“皇上看看這個。”
說著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張卷宗遞了上去。
崇禎接過看了兩眼眉頭一挑道:“洪承疇?”
此人的名字他真的很熟悉,說是一聲將才也不為過,本來一開始他就想著把此人召集在身邊,坐一路領兵的將領。
只是最后還是心理不舒服,才放棄了,先擇了盧象升。
其原因,也就是此人在歷史上投降了滿人。
雖然其中的原因也是情有可原,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現在自己要求楊老推薦人才,卻又把洪承疇推到了他的手上,他該說是金子哪里都能發光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