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點了點頭,圓溜溜的眼睛里充滿了希望,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本正經的保證道:“阿姐放心,我一定會給小外甥做個好榜樣的。”
彼時溫風和煦,兩人又在屋中說了一會兒話,侯夫人便派人來催了。
錦氏端著剛燉好的雞湯,依依不舍得交到了蘇碧云手中,眼中還噙著幾滴淚。
“老夫人這是做什么,侯夫人如今已經承認了夫人的正室身份,您應該為夫人感到高興才是。”
春桃接過錦氏手里的食盒,小聲安慰著。
錦氏應了一聲,抬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破涕為笑的說道:“我知道,我這是高興呢,卿卿總算是熬出頭了。”
將軍府內,書房里發出陣陣咆哮。
宇文照趴在軟塌上,聽著底下人的匯報,眼中怒意橫生。
他一掌拍在了岸基上,上好的梨花木桌面頓時裂開一道細紋。
“你說什么?陛下真的要將我手里的十萬兵權,交給姜淮那個廢物?”
跪在地上的仆從將頭低的更低了些,根本不敢直視宇文照的眼睛。
“陛下是老糊涂了嗎,怎么拿把兵權交給他,是在故意打我的臉嗎?”
宇文照又重重的拍了一下,這次的力氣稍大,扯到了他背上的傷口。
宇文照倒吸了一口涼氣,冷眼瞪著上藥的郎中,怒喝一聲:“你這郎中干什么吃的,一瓶藥都上了半個時辰了!”
郎中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眼中的委屈一閃而過。
實在是宇文照太嬌氣,他一上藥,宇文照就喊疼,這才耽擱了時辰。
“滾出去,本將軍不想看見你。”
宇文照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郎中如臨大赦,連忙抱著藥箱跑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與仆從二人,宇文照清了清嗓子,又朝著他問道:“陛下怎么忽然下了這樣的主意,還有…文國公府與鎮國侯府鬧翻了嗎?”
想到昨天在護城河發生的事情,宇文照現在還覺得自己的屁股隱隱作痛。
提起這件事,仆從又將頭埋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今日一早,文國公夫人便去了御前告狀,只是侯夫人也去了,哭得陛下實在心煩,只能草草了事,讓國公夫人領著凌安郡主去給蘇氏道歉。”
聽了這話,宇文照吃驚不已。
他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不可置信的朝著那仆從看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怎么可能啊?侯夫人會維護那個賤妾!”
仆從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屬下的話千真萬確,而且蘇氏如今已經不是妾室了,她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侯夫人已經請旨,讓陛下冊封她為世子夫人了。”
此話一出,宇文照瞳孔皺縮,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這事情太過荒謬。
“至于陛下為何會將兵權分給文國公世子,也是因為顧世子進…”
仆從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后面幾乎聽不見了。
“瘋了,全都瘋了!”
宇文照大笑一聲,今日發生的每一樁事,都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