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安眉頭緊鎖,額頭上滴下來豆大的汗水,卻仍舊強裝冷靜:“母妃…身子骨弱,生下臣婦后傷了根本。母妃死后,父王再也沒娶過旁的女人,父王對母妃用情至深啊。”
“用情至深…”
皇帝反復呢喃著這四個字,眼中的質問越發明顯。
到底是用情至深,還是薄涼至極,尚未可知。
正在此時,一個宮女悄然從殿外走進來,手中的托盤上擺著一杯酒。
皇帝揮了揮手,那宮女已經走到了李凌安身前。
看到那杯酒后,李凌安背后瞬時發涼。
“宮外的那些謠,想必你已經知情了吧,凌安啊,你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雖不是公主,吃穿用度卻能與公主比肩,如今…你也該為朕做些事情了。”
皇帝龍眸微微瞇著,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那杯酒中,定含有劇毒。
李凌安踉蹌兩步,手心里浸出了一層汗,皇帝這是要讓她以死證明清白?
“陛下,宮外的那些都是謠,臣婦的身份清清白白,根本不是什么北越長公主的女兒,若陛下不相信,還請給臣婦三天時間,我一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李凌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來鎮定的眼睛里充滿了慌亂。
皇帝搖了搖頭,有些頹廢的朝著龍椅上一坐:“太麻煩了,北越與金昭不同,顧北辰才打了一場勝仗,若在此時包庇你,你讓朕如何向他交代?”
“凌安啊,就算是為了朕,你也得喝下這杯酒,朕保證不會讓人污了你的身后名。”
聽了皇帝的話,李凌安苦澀一笑。
她都要死了,還在乎什么身后名!
“陛下!萬萬不可啊!”
正在殿中爭執不下時,御書房外傳來了平王聲嘶力竭的吼聲。
平王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直接打翻了那杯毒酒,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他抬起那張老淚縱橫的臉,一連磕了兩個響頭后,才解釋道:“您怎么能聽信那些謠,懷疑凌安的血脈,您也知道,臣弟與瑤兒…是真的有情,瑤兒已死,臣弟當真無心再娶,膝下也只有凌安一個女兒…若是您將她殺了,臣弟也不活了!”
看著平王哭哭啼啼的模樣,皇帝揉了揉眉心,神色極其不耐煩。
“并非朕不想放過她,是你告發武博侯私通金昭,朕便將那個所謂的私生子下了獄,如今這確鑿的證據都擺到朕眼前了,你卻讓朕放了你女兒,平王啊平王,不然朕這皇位,交由你去坐如何!”
皇帝怒喝一聲,將手中早已揉成團的信丟在了平王臉上。
平王撿起紙團,看到信上的內容后,猛然瞪大了眼睛。
“不…這不可能,臣弟怎么會喜歡那種女人,這一定是旁人偽造的!”
平王話音未落,御書房外忽然傳來顧北辰的聲音。
“臣顧北辰,有事起奏。”
那清冷沉著的聲音,透過御書房的木門,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龍座之上的皇帝微微擰眉,透過殿門,直視著那道身姿挺拔的影子,眸中的殺意越發明顯。
他們…倒是都湊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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