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貴為成王妃,卻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若不是有宇文家的幫襯,她往后的日子,如履薄冰。
長公主嘆息一聲,又看向尚在襁褓中的李永昌,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蘇珍珍來。
她環視了一圈,也沒在靈堂上見到蘇珍珍的身影。
與她一起尋找的,還有二夫人。
二夫人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因著姨娘的身份,同行的世家夫人大多瞧不上她,聚在一起嘲笑她老蚌生珠。
二夫人卻不在乎這個,雖說身上的衣裳還是兩年前的款式,她卻一點也不露怯。
畢竟成王一死,唯一有資格繼承成王府爵位的,只有她的外孫。
屆時蘇珍珍母憑子貴,自己這個做娘的,自然也能抬起頭來。
只是二夫人在人群里巡視了半晌,也沒能找出蘇珍珍的身影。
她實在沒了法子,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宇文悅華身旁,福了福身問道:“王妃,不知蘇側妃身在何處?”
宇文悅華燒紙的手微微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又在抬頭的瞬間將那抹情緒隱藏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側妃昨夜親眼見著王爺摔下高臺,受了些驚嚇,又實在思念王爺,本妃特意讓她在院子里歇息,以免觸景生情。”
宇文悅華一邊說著,一邊抬起袖子擦拭眼淚。
不遠處的宇文照看到這一幕時,眼角微抽。
他這個妹妹,倒是做戲的好手。
只是二夫人,恐怕也是個威脅。
聽了宇文悅華的話,二夫人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蘇珍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自己這個女兒是什么心性,她清楚的很。
成王不是什么好人,珍珍對他也沒什么感情,怎么會難過到起不來床呢?
只是這些話,她也不能如此直白的講出來,于是悄悄退出人群,朝著蘇珍珍的院落走去。
府里的下人都忙著成王的喪事,一路走來,二夫人倒是沒碰上什么阻攔的人。
順利的走進蘇珍珍的房間,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人時,二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二夫人朝榻前走去,伸手在被子上戳了戳,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珍珍?”
榻上的人并沒有反應。
二夫人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房間里竟然沒有一個下人,就連蘇珍珍的貼身婢女素秋也不在。她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又朝著床榻上的人喊一聲。
只是這次被子里的身影動了動。
二夫人心一橫,直接將被子掀開,只是當她看到被子里的陌生少女時,被嚇了一跳。
“你是誰?為什么要躺在珍珍的床上?”
看到那張陌生的臉,二夫人神色驟變,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根長笛,朝著床榻上的人狠狠砸去。
“夫人別打了,奴婢是王妃的人。”
眼看著二夫人手里的笛子朝自己砸來,紅花連忙解釋。
“王妃的人?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我的女兒呢?”
二夫人皺眉問道。
聽了她的話,紅花咬了咬唇,神情有些猶豫。
“你若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
察覺到紅花異樣的神情,二夫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的女兒好歹也是王府上的側妃,若是她有個好歹,皇帝也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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