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是妾僭越了。”
成王本想繼續發火,忽然瞧見她手里捏著的藥方,這才放緩了語氣:“方才是本王不對,只是有些事涉及朝政,不能告訴你。”
說著,他朝宇文悅華伸出手,示意她上前一步。
見成王語氣緩和下來,宇文悅華這才展露笑顏,緩步朝榻前走去。
“王爺,妾不辱使命,將藥方帶回來了。”
宇文悅華將方子呈上去,眸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只是…”
“只是什么?”
成王搶過藥方,一邊看著,一邊朝她問道。
宇文悅華吞了口口水,這才繼續說道:“蘇碧云傷了手,半月后才能替王爺施針,這張藥方只是讓您養身子的。”
“什么?傷了手!”一聽這話,成王火冒三丈。
他將那藥方重重拍在榻上,臉色陰沉的駭人。
“依本王看,她就是不想給本王診治,才刻意找了這蹩腳的理由!”
“王爺,您這次是真的誤會她了。”宇文悅華嘆息一聲,解釋道,“她的手是被侯夫人下令夾斷的,妾親眼看過了,十根手指頭都裹著紗布,足足有手腕粗細。那雙手日后還能不能施針,還兩說呢…”
說到后面,宇文悅華底氣不足。
“侯夫人是老糊涂嗎?蘇碧云可是云遙子的徒弟,一手針法能起死回生,若是蘇碧云的手毀了,本王一定活剮了那個老賤人!”
成王重重捶在榻上,似是扯到了傷口,痛的他齜牙咧嘴。
“王爺息怒,半月時間很快的,您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養養身體,再過幾天,就是太子娶妻的日子了。”
宇文悅華端來一杯清茶,小心翼翼的遞給成王。
“你啊你!”
想到自己昏迷時發生的事情,成王有苦難,惡狠狠的瞪了她兩眼。
宇文悅華自知理虧,一個勁兒的低頭,悻悻退了出去。
……
天佛寺的晨鐘剛剛敲響,一輛馬車正好停在了山門前。
陸瑾寧歡快的跳下馬車,又虛扶著蘇碧云走下來,臉上帶著笑意。
深秋的早上,山門前光禿禿的樹干上凝著一層薄霜。
“蘇姐姐,聽說這里的平安符最靈驗了,咱們一人求一個,到時候掛在婚房里,圖個吉利!”
陸瑾寧今日來天佛寺,正是為了平安符。
看著她笑晏晏的樣子,蘇碧云嘴角也揚起一抹溫和的笑:“你與太子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哪里還用得著平安符?”
陸瑾寧撓了撓頭,“那件事說起來終究不光彩…”
想起半月前的事,陸瑾寧仍舊心有余悸。
好在結果是好的,只是…
陸瑾寧朝著蘇碧云的雙手看去,嘆息一聲,“都是我不好,那日如果我沒去侯府,你也不會被侯夫人責罰。”
“這同你有什么關系,有些事情根本躲不過去。”
蘇碧云垂下眼簾,這幾日她在侯府中過的太壓抑了,難得出來散散心,她不想提那些事。
陸瑾寧低下頭,眼中閃爍著幾分憂愁,如果那天蘇姐姐不知曉東宮里的事,也不會把身邊的親信全都派出去,便不會任由侯夫人責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