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陳秋秋重重的咳嗽兩聲,又噴出一口血來。
“蕓娘,你別瞎想。”
顧北辰急忙將她嘴角的血漬擦干凈,慌亂的替她掖了掖被角,丟下一句“好好歇息”后,轉身離開。
……
“什么?蕓娘回來了,你沒有聽錯吧?”
侯夫人端坐在上首,原本在悠閑的品著茶,忽聽嬤嬤提起蕓娘,眼睛猛然瞪大。
嬤嬤點了點頭,臉上也帶著驚恐,“老奴聽的千真萬確!”
侯夫人瞬時失神,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北辰是真的轉性了,喜歡上了旁人,沒想到那人是蕓娘。”
“蕓娘不是死了嗎,那么高的懸崖都摔不死她?”
侯夫人一手扶在額頭上,重重揉了幾下。
嬤嬤伏在她耳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真是可笑,一個女扮男裝進入軍營的人,也妄想成為侯府的當家主母,是誰給她的勇氣?”
侯夫人嗤笑一聲。
論出身,蕓娘還不如蘇碧云呢!
嬤嬤卻不以為意,解釋道:“老奴已經打聽過了,蕓娘可不是山野里的村姑,她原是嶺南知州府里的嫡女,當年出了意外才流落民間。”
“區區六品知府,哪里配得上北辰。”
侯夫人冷哼一聲。
嬤嬤又道:“陳知府雖只有六品,但他的娘子可是平王妃的表姐,聽說這位陳夫人頗得平王妃看重,凌安郡主能親自帶著陳秋秋前來問診,足矣證明這一切。”
聽了這話,侯夫人這才安心幾分,眼珠來回轉了轉,松口道:“若是這樣,她倒是配的上侯府的門楣,只是…”
說到這里,侯夫人眉頭微皺,頗為嫌棄的說道:“那蕓娘看著病秧秧的,隨時都會斷氣,這樣的人,真能為北辰誕下子嗣嗎?”
一個病秧子,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他們鎮國侯府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老奴倒覺得,這是個機會!”
嬤嬤眼睛一亮,朝著侯夫人看去。
兩人已是多年的主仆,只一個眼神,侯夫人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你是說,讓他們互相殘殺!”
侯夫人拍手叫好,“我怎么沒想到呢,蕓娘這身子一直是蘇碧云照顧的,若是蕓娘出個好歹,北辰說不定會休了她,到時候他們鷸蚌相爭…”
想到這里,侯夫人迫不及待的跳起來,“走吧,咱們也該去探望下,北辰的恩人了。”
“恩人”二字,被她咬的極重。
侯夫人走到偏殿時,陳秋秋正靠在榻上喝藥。
忽聽外頭傳來響聲,陳秋秋抬眼望去。
“您是?”
瞧見這位容貌甚好的夫人,陳秋秋放下湯藥,輕聲問道。
“這位是我們侯府的夫人。”嬤嬤出聲介紹。
陳秋秋強撐著起身,朝著侯夫人行了一禮,“秋秋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