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與生俱來，睡著了的力量。”顧景天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曠的大殿里回響，“安兒，你告訴朕，你母親她知道多少？”

顧云安抬起頭，迎上父皇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緩緩開口：

“娘她只希望兒臣平安長大。”

柔妃宮中的燭火搖曳了一整夜，映照著柔妃蒼白而憂慮的臉龐。顧云安倒是睡得安穩，仿佛白日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漣漪。

只是當清晨的第一縷微光透過窗欞，內侍總管那尖細的嗓音便打破了宮內的寧靜。

“陛下口諭——宣七殿下顧云安，御書房覲見！”

柔妃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抓緊了顧云安的小手。顧云安卻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在老嬤嬤的服侍下，換上干凈素雅的常服，從容地跟著內侍總管走了出去。

御書房內，熏香裊裊。顧景天端坐于龍椅之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扳指，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

“兒臣參見父皇。”顧云安規規矩矩地行禮，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御書房里顯得格外單薄。

“免禮。”顧景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安兒，你的傷勢如何了？”

“回父皇，太醫說恢復得尚可，只是還需時日靜養。”顧云安垂眸，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

“嗯。”顧景天微微頷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玉扳指，“朕今日喚你來，是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