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已帶著人旋風般沖了進來,目光如同毒蛇,瞬間鎖定了躲在柔妃身后、被這陣仗嚇得小臉發白、緊緊抓住母親衣角的顧云安。
“陛下!”賢妃朝著顧景天草草一福,動作敷衍,聲音卻拔得更高,充滿了悲憤的控訴,“您要為臣妾和玄兒做主啊!柔妃這個賤人,還有她生的這個孽種!昨日在宮道上,就是他們母子用了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邪術妖法,暗算了玄兒,害得玄兒重傷嘔血!臣妾的玄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啊陛下!”
她說著,竟真掏出絲帕按在眼角,擠出幾滴淚來。
柔妃渾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她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想把顧云安完全護在身后:“賢妃姐姐…你…你血口噴人!安兒他…他昨日只是…”
“只是什么?”賢妃厲聲打斷,一步逼近,咄咄逼人,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柔妃臉上
“他一個廢物!若不是用了邪術,如何能傷得了本宮筑基期的玄兒?如何能震傷本宮?柔妃,你休要狡辯!”
她猛地轉向身后那兩個御醫,手指如刀,狠狠指向顧云安,“你們!給本宮驗!現在就驗這個孽種!里里外外,給本宮查清楚!看看他這身廢皮囊底下,到底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鬼東西!若真查出他用了邪術…”
賢妃的聲音陡然變得陰森刺骨,帶著刻骨的恨意,“本宮要你母子二人,拿命來償!”
“不!”柔妃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那聲音里充滿了母獸護崽的絕望。賢妃最后那句“拿命來償”,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靈魂上。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垮了她最后一絲理智。
“撲通!”
柔妃雙膝重重砸在金磚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不管不顧,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向前爬了兩步,一把死死抱住了顧景天的小腿。
仰起的臉上涕淚縱橫,混合著巨大的恐懼和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