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篩糠般劇烈顫抖,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中只剩下恐懼,這到底是什么妖法?!
就在秦風感覺自己快要被徹底吸干、連根基都要動搖的瞬間,那股恐怖的吸力驟然消失!
秦風只覺得身體一輕,那股粘滯力蕩然無存,他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爛泥般直接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眼神渙散-->>,仿佛剛從鬼門關爬回來。
而顧云安,依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他甚至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么。一股極其精純、遠超他自身境界的靈力暖流,正沿著他體內無形的烘爐脈絡奔騰流轉,迅速被煉化、沉淀,融入他練氣八層的根基之中。那感覺,如同久旱逢甘霖。
演武場死寂一片。
落針可聞。
只有秦風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
柔妃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她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她看到了什么?
她那被廢了修為、本該孱弱不堪的兒子,就那么站著,動都沒動一下,就把半步筑基的秦風吸干了?!
秦武安魁梧的身軀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
他虎目圓睜,死死盯著顧云安,那眼神,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自己這個外孫。
震驚、狂喜、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喻的悸動,在他眼中瘋狂交織!
剛才那股一閃而逝、卻又讓他靈魂都感到一絲戰栗的吞噬氣息那絕不是錯覺!
“這這”管家和幾個下人更是嚇得面無人色,腿肚子都在打顫。
他們只看到七殿下站著沒動,表少爺就自己沖上去,然后然后就癱了?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這比直接被一掌拍飛還要詭異百倍!
顧云安緩緩睜開眼,眼底那點幽邃的漩渦早已消失不見,恢復了一片澄澈平靜。
他低頭,看著癱軟在地、如同被抽掉了魂魄的秦風,眼神淡漠,沒有半分勝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平靜。
“現在,”顧云安的聲音恢復了孩童的腔調,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清晰地傳入秦風耳中,“我能拿外公給我的東西了嗎?”
秦風癱在地上,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他聽到了顧云安的話,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反駁。無盡的屈辱、恐懼和茫然淹沒了他。
他輸了?輸得如此徹底,如此詭異,如此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手段!
“能能。”他嘴唇哆嗦著,從喉嚨里擠出兩個破碎的音節,帶著濃重的哭腔。
這一刻,他所有的驕傲、都被徹底碾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顧云安不再看他,仿佛地上癱著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
他轉過身,邁開小短腿,徑直走向那幾箱散發著誘人靈氣的靈石和丹藥。
“外公,”顧云安抬起頭,對著依舊處于巨大震撼中的秦武安,露出了一個屬于八歲孩童的、帶著點依賴和純真的笑容,“這些東西,安兒帶走了哦?”
秦武安猛地回過神,看著外孫那平靜無波的小臉,再想想剛才那詭異絕倫的一幕,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膛里炸開!
他強壓著激動,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好!好!都帶走!都是安兒的!誰敢再多說一個字,老子打斷他的腿!”他一邊說,一邊兇狠地瞪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秦風,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濃得化不開。
“管家!”秦武安大手一揮,聲如洪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立刻!把這些箱子,給七殿下裝上馬車!要最好的那輛,鋪上最軟的墊子!親自護送殿下和娘娘回宮!少了一顆靈石,老子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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