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著鏡中兩人交疊的身影——她是真實的,溫暖的,而他,像個游蕩在生死邊界的精神幽靈。
良久,他緩緩松開按在胸口的手,低聲說:“我差點信了。”
“信什么?”
“信我真的死過。”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進客廳,昨夜的風暴仿佛從未發生。
陸知微坐在餐桌前,一杯黑咖啡冒著微弱的熱氣。
他把筆記本電腦推到蘇晚晴面前,輕聲道:“密碼是‘snowfall1950’。”
她抬眼看他。
“你設個監控軟件吧,”他扯了扯嘴角,沒什么情緒,“每次我新建文檔,自動同步到你設備。如果哪天我寫的不再是故事,而是‘我’的回憶你就刪掉它。”
蘇晚晴沒問為什么,只是點頭。
可當她進入后臺設置時,手指在“云端備份”選項上停頓了幾秒,最終,悄悄開啟了全程存檔。
這些文字太真了,真到像靈魂刻下的碑文。
哪怕違背他的意愿,她也不能讓它們消失。
因為她在那頁被涂改的草稿里看到了更可怕的細節——
“槍響那一刻”,后面原本寫的是:“我看見了你。”
那個“你”,是誰?
窗外,城市蘇醒,車流如織。
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部加密手機亮起,程墨的聲音在語音備忘錄里低語:
“第七位觀眾,在觀看試剪片段時突然流淚。他說他父親從沒提過朝鮮戰場的事但那個電臺呼號,是他父親每晚夢囈都在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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