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是冰的,剛一相貼,刺得她輕顫。
進而懲罰似的咬住,主動去勾動他的舌尖。
陸星寒只僵了一瞬,馬上將人一把揉進懷里,恨不能擠壓到每一滴流動著的血液中,讓她跟自己徹底融為一體。
他受不了被動承受,捧住她的臉深深纏吻,攻占她的唇舌,一遍遍去確定緊抱著的人是屬于他的。
林知微腳步交錯,不小心絆到陸星寒丟在地上的拳擊手套,她膝蓋一彎,被他緊張地扣住腰,兩個人一起跌下去。
唇被迫分開,林知微干脆跪坐在地板上,掐著他的下巴,盯住他紅透的眼睛,“陸星寒,你要是再敢說一次那種話,我就不親你了。”
陸星寒癡癡望她,嘶聲說:“不行。”
“哪里不行?”
“不親我……不行。”
林知微掐得更用力,“以后還說不說了?你沒資格?”她咬牙,故意氣他,“那別人有資格?”
“什么別人!”他一下子被激到,瘋了似的按倒她用力吻,“沒有別人!”
林知微順勢躺在地板上,摟住他汗濕的背,“知道就好,我也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不許再這么想,不許再說,記住沒有?”
陸星寒埋在她頸窩里舔咬,鼻音悶悶應著,“記住了……微微,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你受的委屈全討回來。”
林知微胸口起伏,親親他的額角,“別做傻事,現在的局面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地板太硬,陸星寒平躺,把她摟到身上,不去辯駁是否到了極限。
他還能繼續做更多。
林知微失笑,拍拍他胸前腰腹的肌肉,“你比地板硬多了好嗎?”
她為了趴得更穩,腿不自覺磨蹭了他好幾下,扭來扭去找尋更舒服的位置,好不容易趴穩了,意外看到他狀態不大好,好像在抿唇強忍著什么。
再一輕動,意外又合情合理地碰到了比肌肉更硬許多的……某個地方。
林知微僵住,下意識攥緊他的衣服。
陸星寒壓下她的頭一下下親,吐息渾濁,“乖啊,別亂動。”
不……不敢亂動!
林知微臉色漲紅,身上定著,眼睛著急地四處亂看,一眼瞥到他手背上的血跡,頓時清醒,急匆匆爬下去,偏開頭指指他高高撐起的輪廓,“快點……讓它聽話!跟我……跟我去處理傷口!”
陸星寒眼巴巴,無助地蹭到她腿上,苦笑,“微微,它不聽我的話。”
它只聽你的話。
這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林知微撇開他,站起來跑到門口,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袁孟正蹲在不遠處,一臉愁苦地抽煙。
“小林老師?星寒怎么樣?”
林知微搖了下頭,“沒事,袁哥,可不可以幫我找個藥箱?他手……”
“好好好,稍等。”
林知微捧著藥箱回去,陸星寒還躺在原地,眸光瑩然看著她。
偷眼瞄了一下某處,好像消掉一點。
她清清嗓子,全身暗暗發著燙,想起在酒店那個晚上,還曾答應他某件事來著。
林知微咬咬唇,蹲下身小心翼翼給他處理手上的傷,血跡抹掉,猩紅擦傷露出,她心疼地直抽氣,小心翼翼涂上藥,剛把藥箱合上,何晚打來電話。
她不確定是什么事,但直覺不太好,走遠些接聽,“晚姐。”
何晚有些慌,“知微,第五份撤單了。”
“嗯,”林知微垂下眼,“我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結果。
本已排到年底的預約,正在銳減,但態度都算客氣,碰到愿意多說的經紀人,還會為難地給她解釋,“不是否定你的能力,但大家都在圈子里,你應該能理解我們,誰家的藝人也不愿意接觸太有爭議的造型師,何況你爭議的點,確實有些敏感。”
是啊,敏感。
假學歷無法完全澄清,不是科班出身的事又被大庭廣眾下肆意渲染,如果正常曝光履歷,或許能成為自學成材的勵志美談,但可惜,跟丑聞捆綁在了一起。
全變了味道,成績和努力都被淡化,她的標簽,成了“品性成謎”、“艱苦出身”、“沒見過大場面”、“封閉在井底”等等。
何晚嘆氣,“采訪時候媒體太過分了,陳令儀也真夠惡心,臨死臨死,還要胡亂語給你留麻煩!知微,記者問的那些,如果不承認會不會好一點?”
林知微說:“我承認的幾點,都不是秘密,否認的話更糟,晚姐,沒事,會有出路的。”
陸星寒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出什么事了?”
林知微掛斷,調整呼吸,淡笑著轉回身,“之前預約的幾分訂單撤掉了,正常。”
陸星寒半晌沒說話,慢慢上前攥住她的手,“有我,你專門待在我身邊,凡是撤過單的人,以后跪地上求也不接。”
林知微笑著搖了搖他的手臂,“好,不接,專門負責把你打扮好,天天閃瞎別人的眼。”
她低頭,藏住眼底的憂慮。
陳令儀有句話說得沒錯,以陸星寒的發展,以后高奢代只多不少,而她跟星火娛樂的續約只有三個月。
況且,以她目前滿身爭議,能不能繼續留在陸星寒身邊,都不敢去想。
娛樂圈里經常互相跟風。
她紅了,一下子全來排隊,等她站在刀刃上,又一下子全都遠離,生怕誰比誰晚了,被競爭對手拿去議論嚼舌根。
一周后,林知微接到最后一個撤單的電話。
她靜靜坐在臨時的工作室里,這套袁孟租的房子,本來就是當初應急使用,很快也要到期了。
小分隊的大家都聚在樓下,沒人敢上來打擾她,生怕她受到更多傷害。
林知微滿心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