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聞,忍不住冷聲開口:“顧少夫人,人證在此,物證在手,你一句‘仿冒’,就想推脫得一干二凈?莫非我宋家還能做出個假香囊來誣陷你不成?”
沈夏轉向宋母,態度不卑不亢:“宋夫人,正因事關重大,才更需謹慎,以免真兇逍遙,令愛沉冤難雪。”
她轉向李大人,陳述道:“大人,我凝香閣為了防止假冒,所有出品的香囊,都會在收口內襯的繡線中,以特殊技法滲入一縷極細的銀線,尋常人難以仿造,請大人命人當場查驗,此香囊內,有無此銀線。”
李大人眼神一凝,立刻示意一旁經驗豐富的嬤嬤上前查驗。
那嬤嬤仔細查驗片刻,回稟:“大人,此香囊內確無銀線。”
堂上的氣氛瞬間一變。
不及眾人反應,沈夏又拋出第二個疑點,“即便不論真假,假設此香囊內含有幻蘿藤,但依據醫理,幻蘿藤與紅顏醉相遇,需要約一炷香的功夫,毒性方能發作。”
她目光轉向紅杏,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紅杏姑娘,你且當著李大人的面如實回答,宋小姐佩戴此香囊后便立即飲酒,還是佩戴許久之后才飲的酒?”
“若是后者,為何毒性不早不晚,偏偏在顧婉兒被郡主杖責,場面最混亂,眾人注意力被吸引時驟然發作?這其中的時機,未免也精準的太過刻意了。”
紅杏被問得身體一顫,眼神慌亂,下意識的看向宋母。
“奴婢奴婢當時心系小姐安危,具體也記不大清楚了”
李大人眉頭緊緊鎖起,看向紅杏的眼神里充滿了審視。
宋母的臉色也更加陰沉了幾分。
“李大人,”宋母再次開口,語氣恢復了慣有的沉穩。
“即便香囊真偽有待商榷,但我女兒中毒是事實,昏迷是事實,紅杏指認香囊購自凝香閣,也是事實,人證在此,顧少夫人縱有巧語,也無法改變凝香閣嫌疑最重的事實,還請大人明察,莫要被些許巧語所惑,當以人證,事實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