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鑒,證據,就在雪團身上,以及方才發生的一切細節之中。”
她開始冷靜的分析:“第一,毒發時機不對,雪團是在離開我懷抱時,跌落地上后才毒發倒地,若毒是我所下,在我懷中時便應發作,何須多此一舉?
這恰恰說明,毒藥并非是立即致命,而是需要時間才能起效,或者需要特定的條件觸發,比如,劇烈運動。所以,下毒的時間,必然更早。”
嘉禾郡主若有所思,“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下毒的方式,獸醫已經證實是中毒,并無外傷,那么下毒的方式,無非是口服,或者通過皮毛沾染,由雪團自行舔舐入口。我懷抱雪團時間極短,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完成如此隱秘的投毒或者涂抹?相反,顧婉兒懷抱雪團的時間更長,且”
她目光如炬,猛的射向臉上煞白的顧婉兒:“她更有機會,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將毒物藏在指尖,帕中,借由撫摸之際,涂抹在雪團極易舔舐到的地方。”
顧婉兒瞳孔瞬間放大了十倍,雙手死死的攥著帕子,手背上青筋都根根鼓起。
“第三,”沈夏又繼續道:“便是動機與行動。”
她直面顧婉兒,“顧婉兒,你方才著急離去,為何偏偏將郡主視作珍寶的愛寵,交給與你并不算熟悉的我?而不是交給郡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此為一疑。
你離去后,兩名你帶來的侍女寸步不離的盯著我和貓,與其說是跟隨你,不如說是在‘監視’我,確保我是最后一個接觸貓的人,此為二疑!”
最后,沈夏環視眾人,語氣斬釘截鐵:
“君主,這一連串的巧合串聯起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顧婉兒提前對雪團下了延遲發作的毒藥,算準了毒發時間,再故意將貓塞給我,制造我才是兇手的假象!她利用的,正是‘最后接觸者’,這個看似鐵證的陷阱!”
沈夏的一番話,抽絲剝繭,如同利劍一般,一層層撥開了顧婉兒的偽裝。
她或許沒有物證,但她用無懈可擊的邏輯,為自己構建了最堅固的防線,并將這嫌疑的鐵網,牢牢的罩在了顧婉兒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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