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沈夏扶著春桃的手,步履從容的走進來,不見絲毫慌亂。
她先是對柳氏行了一禮,語氣恭敬:“母親,兒媳來遲,讓您受擾了。”
一句話,便將柳氏放在被冒犯的位置上。
柳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沒說話。
沈夏直起身,目光轉向趙氏:
“二嬸娘心善,體恤下人,侄媳佩服,只是,侯府治家,規矩為先,賞罰需分明,方能服眾。若因幾句哭訴便推翻前令,只怕日后府中人人效仿,這規矩便會形同虛設,母親還如何管理偌大的侯府?”
趙氏面皮一僵,笑得勉強,“侄媳婦這話說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得要看具體情況”
“具體情況就是,張娘子謊稱生病,無故告假,蓄意拖延重要工期,此為其一。”
“被識破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受人唆使,在此污蔑主子,煽動是非,此為其二。”
張繡娘被這犀利的指控嚇得一哆嗦,隨即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失聲喊冤:
“冤枉啊!少夫人您怎能這般含血噴人!奴婢那日是真的身子不適,頭暈眼花起不來床,這才告的假,奴婢對侯府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沈夏早料到她會有此一招,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小丫鬟上前,并帶進來一名背著藥箱的大夫。
“你是否含冤,一驗便知。”
她轉向眾人解釋道:“來之前,我便料到空口無憑,難以服眾,于是便命人去請了回春堂的大夫。”
張繡娘聞,如遭雷劈,臉上血色盡失,如墜冰窖。
“奴婢已經好了,就算大夫來了,也診不出什么,少夫人又何必故意刁難我?”
她的聲音已經帶著慌亂。
周邊的圍觀眾人也都將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是嗎?”沈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