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命人將這些都處理了,偏又來了個小廝,還是慕淮安跟前的小廝——這小廝來傳話,說是少將軍說了,庫房里的這些東西不準大奶奶動。
徐心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么都不能做。
這份憋屈可想而知。
她很想問,這瓔珞究竟是不是與那虞四有關。
忍了又忍,終于到了晚上忍不住了。
晚飯后,各自更衣梳洗,徐詩敏讓盈袖將丈夫請來。
房中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她索性不裝了,問得那叫一個直白。
慕淮安低頭摩挲著手腕:“原先……她送給我的。”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聽得徐詩敏心腸俱碎,難以置信。
“你以前都是不在意她的,為什么都與我好了,與我成婚了,現在又念念不舍了?慕淮安,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娶我過門,難道就為了作踐我么?!”
她再也忍不住了,吼得撕心裂肺。
虞聲笙留下的一樣小物,也能讓他興師動眾,做出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可笑行徑。
是為什么?
“你是不想讓旁人也有一樣的瓔珞,是不是?你就想著,這是你一人獨有的,對不對?”徐詩敏突然福如心至,茅塞頓開。
被猜中心事的慕淮安依舊垂眸不語。
她卻沒有了與他周旋猜測的心情,扯著他的胳膊怒吼:“你說話呀!!”
突然,他抬眼,望著徐詩敏的眼神像是在看其他人。
一字一句無比虔誠。
“她說過的。”
“什么?”
“她說過這是她親手縫制給我的,是獨一份的……”慕淮安自嘲地笑起來,“原來從頭到尾,她對我的追逐不舍都是裝的,是演的。”
漸漸地,他眼睛紅了。
“虧我當初以為是真的,卻不以為意;如今嵌在心底放不下,這又成了假的;你讓我、讓我如何能接受?”
“既然是假的,那我也要讓它成為真的。”
徐詩敏怒極,揚手狠狠打偏了他的臉:“慕淮安,你可真賤!”
烏云襲來,籠罩晴夜,就連皎皎月色都被吞沒。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什么時候落下,漸漸濕潤了耳邊。
虞聲笙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好像聽見外頭有人在喊自己。
可她實在是太困了,眼皮沉得很。
一只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讓她不得不又沉溺在夢鄉中。
等到一覺醒來,見窗外霧蒙蒙一片,才知又下雨了。
沒法子,下雨天,這覺總是睡起來格外香。
聽到動靜的今瑤忙招呼人來伺候著,待虞聲笙洗漱更衣,坐下用飯時,瞄一眼滴漏嚇了一跳——都已經辰時末了!
“今早有人來了?”虞聲笙吃著香脆的花生酥,心情大好。
金貓兒道:“一早鎮國將軍府就來人了,問有沒有安胎的藥什么的,說是他們府上的大奶奶驚了胎,怕是要早產。”
“將軍料理了這事兒?”
“老爺沒說別的,只吩咐管事開了庫房給了些藥,都是御貢的好東西呢,可惜了……”今瑤惋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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