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學士府正與京中另一戶高門議親。
說的就是郭文惜的婚事。
此事還是白夫人從中牽線搭橋,又由虞聲笙出面相邀,過了上元節,兩府的太太剛剛會面,彼此都很滿意。
這一次郭大太太打定主意,要好好相看,多方面觀察,絕不能出現上一回的失誤。
虞聲笙與郭文惜獨占一角的陽光,頭頂便是絢爛溫柔的杏花,陣陣風起,如雪般吹落。
虞聲笙瞇起眼眸抬眼看著,慵懶地像只隨時都會打哈欠的貓。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
“聽說了么,過了年宮中就傳來好消息,說是葉貴妃有孕了。”
“真的?那宮中的情形可又要變了。”
“葉貴妃到底圣眷濃厚,不是旁人能比的。”
“若貴妃娘娘這一胎還是個小皇子,那就好了。”
虞聲笙將這些話盡收耳底,微微蹙眉。
葉貴妃又懷孕了?
明明上一次卦象上說的并不是這樣,難不成這一次有孕又有蹊蹺?原先養在皇后膝前的小皇子又該怎么辦?
一時間,一連串的念頭乍起,充斥著她的腦海。
“聲笙,聲笙……”郭文惜喊她的名字,才讓她恍然大悟。
一抬眼,剛巧見不遠處是徐詩敏來了。
徐詩敏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允姨娘。
妻妾二人穿著華貴逼人,尤其那允姨娘,一顰一笑,越發與虞聲笙相似,在場眾人都看得明白。
郭文惜驚呆了:“這、這人……”
虞聲笙淡淡掃了一眼:“大約是鎮國將軍府的妾室吧。”
“她怎么和你……和你那么像?”郭文惜壓低聲音,滿是憤怒。
“誰知道呢。”
徐詩敏笑瞇瞇地領著自家姨娘在眾人間穿梭。
當有人問起時,她便大大方方介紹說這是她房里的允姨娘。
二人一前一后有孕,更顯得妻妾和睦。
有貴婦曖昧不明地笑道:“還得是鎮國將軍府呀,這般和氣一團,當真是京中婦人的表率。”
徐詩敏笑得越發溫婉:“為人妻者,理當如此,況且允姨娘乖巧聽話,又會伺候人,留她在身邊替我分憂,我也放心。”
“只是你們二人如今都有孕了,這是不是又要尋人來伺候了?”另一膽大的夫人笑著打趣。
“這就要聽我家將軍的意思了。”徐詩敏只是略微羞澀。
她目光順著虞聲笙的方向看過來。
虞聲笙只覺得莫名其妙,這顛婆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好好在自家安胎不好么?為什么還把妾室帶到這樣的宴飲席面上來?
而且……慕淮安是什么鬼?為什么這個允姨娘的眉眼與自己這樣相似?
一瞬間,虞聲笙也有點焦躁。
手有點癢。
嗯,想把徐詩敏的腦袋擰下來,或者拿扁擔狠狠打一頓才好。
徐詩敏卻像是不明白她面上的不善,與眾人說笑一番后,她又找機會來到虞聲笙跟前。
“好妹妹,多日不見,瞧你氣色不錯。”她笑道。
虞聲笙回眸,烏黑發沉的眸子不見半點漣漪。
日光下,只見她唇紅齒白:“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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