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敏一時間愣住,笑容就這么僵在臉上。
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沒聽明白,卻不想眼前這女子又俏生生地來句:“滾遠點,少在我跟前礙眼。”
霎時,跟在她身后的允姨娘噗嗤一聲笑出來。
哪怕掩藏得很快,這笑聲還是過于刺耳了。
徐詩敏滿臉漲紅:“你說什么?虧你還是高門大戶的當家夫人,怎、怎能這樣不懂規矩,開口罵人呢?”
她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不少,好讓附近一些太太奶奶們都聽見。
眾人的目光圍了過來。
虞聲笙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冷笑道:“罵你怎么了?也就你忒不懂規矩,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竟還帶著自家妾室來,你與我好歹掛著姑嫂名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犯蠢還不提醒你;鎮國將軍府多年名聲在外,府上大太太最是恪守本分的一個人,怎么縱得你這般不懂規矩?”
“要是讓大太太曉得你在外如此敗壞鎮國將軍府的名聲,我義母可饒得了你?”
徐詩敏急了:“我不過是帶著府里的人來跟你問好罷了,將軍夫人若嫌我們礙眼,我們走就是。”
“你瞧瞧你周圍的人,有哪個帶著自家妾室通房來的?若大家都把這些小星帶來,怕是這園子都不夠待的,就你別具一格、別出心裁,就你會彰顯妻妾和睦是吧?”
虞聲笙冷笑連連,“快別說規矩不規矩了,你但凡瞧瞧今日主家的臉色也該明白了。”
徐詩敏心頭咯噔一下。
她只顧著帶允姨娘來羞辱虞聲笙,更為了讓允姨娘明白自己是個代替品,卻忘了這種場合里根本沒有妾室的位置。
是她,一開始壞了規矩。
也難怪主家夫人面色陰沉難看,哪怕笑著也總透著一股無奈勉強。
虞聲笙丟下這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懶得搭理這人。
但心里卻恨上了慕淮安。
一場宴會結束,她氣呼呼地回到府里,一邊更衣一邊開罵:“這不要臉的狗東西,什么玩意!”
竟找了個與她那樣相似的女人做妾室。
更要命的是,徐詩敏竟連自家臉面都不顧了,還把這妾室帶到大庭廣眾之下。
她又不蠢,哪里不明白徐詩敏真正的用意。
無非是拿她當個笑話,再讓自家的姨娘好好明白自己的位置,堪稱一箭雙雕。
若非今日虞聲笙反應快,先撕破臉,罵了徐詩敏一個不懂規矩,否則還不知有多少難聽的話會傳出去。
身邊的丫鬟們一個個屏氣凝神,誰都不敢開口勸。
今瑤氣呼呼:“夫人,難道咱們就這么算了么?那鎮國將軍府也太欺負人了,什么勞什子允姨娘,最好連同那個慕小將軍一塊揍一頓才好!”
金貓兒聞都驚呆了。
她想阻攔也已經來不及。
只聽虞聲笙痛快一陣冷笑道:“有道理,受了氣不出,不是我的風格,他慕淮安不是喜歡惡心人么,我也讓他好好出出洋相。”
說罷,她命人取來銀盆黃紙等物。
解開腕上的紅繩,以血為咒,在黃紙上描下了幾個旁人看不懂的符。
銅錢叮當,大兇之相。
燈火跳動著,照亮了她那張白凈的小臉。
她陰森森地笑了:“還沒有惹了我,能全身而退的呢,慕淮安……我早就想弄你了,多謝你媳婦給了我這個機會。”
做完這些,虞聲笙雙頰略微發白。
草草收拾了,她便懨懨睡下。
待聞昊淵回房,瞧見床上卷著被子呼呼大睡的女人一陣發笑,伸手過去要將人抱在懷里,卻覺得虞聲笙的身子似乎格外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