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歲了?”玉浮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
誰知虞聲笙并不領情,冷冰冰地告訴他:“你吃了我二十八個饅頭,預備拿什么來還?”
玉浮:……
身無分文的玉浮師父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了這個徒弟。
他說了,二十八個饅頭算是她的拜師禮。
畢竟要還,他也還不上。
云游四海的玉浮師父說自己是個得道高人,會的本事很多,他給虞聲笙算了一卦,最終傳了卜算看相之術給她。
虞聲笙很清楚。
自己當初就是為了玉浮師父說了句,哪日你被人家虞府趕出來了,還可自己支個攤子,看相賺錢。
她覺得很有道理,便學了。
回憶如潮,耳邊有人在叫她,虞聲笙抬起沉重的眼皮看過去,眼前是金貓兒放大的臉。
“夫人,夫人……”
“何事?”她聲音沙啞,仿佛下一刻就能繼續睡過去。
“那兩位媽媽鬧著要見夫人,我去問過了,她們是想要個差事,剛巧今日繡娘入府,我便讓她們倆去了繡房理繡線料子等物,還請夫人示下,不知這樣安排可好?”
去繡房打雜么?
在屋子里待著,免了風吹日曬,也沒什么粗重活計,算得上很照顧了。
金貓兒還是很心軟的嘛。
虞聲笙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那先這么著吧,不過你一片好心,我怕是這兩人不會領情。”
金貓兒好奇地看過來。
“我自小跟她們打交道,太明白這二人骨子里的自私貪婪,見不到我她們是不會罷休的。”
“那……月例銀子怎么算?”金貓兒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
“給繡娘們的是多少?”
“領頭的繡娘一個月五兩銀子,底下小繡娘們一個月二兩。”
這工錢給的不低。
因為繡娘們也并非四季都在府上,她們也是憑著繡功吃飯的,有些繡坊里的巧手繡娘可忙得很,忙完了這邊府上的活計,就要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家。
今日威武將軍府里的這些繡娘,都是虞聲笙去年秋天就定下的。
趕早不趕晚的,遲了就沒有了。
府里一應貴重料子都要給領頭的繡娘做紋樣,也是個細致活,輕易馬虎不得。
“她們倆手粗人笨,再勾壞了我的料子,就讓她們打理繡線,給那些個繡娘們打打雜,端茶送水的便好了,一樣也給二兩的月例。”
“是。”
得了吩咐的金貓兒一打門簾子便出去了。
很快,鄭邱二人便被領到了繡紡閣。
這里是威武將軍府安置繡娘們的院子。
前頭敞亮的堂屋用來做工,后頭一排新修繕的廂房是給繡娘們休息安置所用。
那領頭的繡娘見慣了高門大戶,見到這般安排也不得暗暗道了個可,面上越發恭順。
鄭邱二人一聽說自己得了這么個差事,雙雙臉色陰沉。
“姑娘,你該不會沒跟夫人說清楚吧?”鄭媽媽忙道,“我們二人竟一個管事都撈不到?”
這未免太離譜了些。
邱媽媽沒什么上進心,要不要管事的位置其實也沒差。
但要是鄭媽媽得了個管事,她覺著自己的日子也能水漲船高,便堅定地與對方站在一起。
金貓兒笑道:“這是夫人的意思,再說了繡紡閣里的活計可要緊得很,事關一年下來府中主子們衣裳布料所用,若不是放心二位媽媽,夫人也不會讓你們來這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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