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樣和藹可親。
“況且,只是叫他們家的長子去服徭役,讓人暗中照看著點,不叫他傷了性命就成;一個成年大男人,去勞作幾日又算得了什么事?”
就說她自己,當年在鄉野時求生,為了能吃上更多更好的東西,她也曾吃過不少苦。
一個年幼的女孩尚且能活下來,那趙家少爺應該也可以。
虞聲笙沒有多余的心疼惋惜。
這事就這么定了。
官府的動作比她想得還要快。
趙府拿不出應繳的稅糧,連銀錢都墊不夠,趙家少爺很快被判了三年徭役,期間還得將欠繳的稅糧一一補齊。
若三年期滿,依舊補不上時,這些涉及到的田產將會充公,重新賣與出價更高者。
趙府夫妻聽到消息,只覺得天都塌了。
長子被押送出乾州,送往附近的官道之前,他們曾去見了一面。
才堪堪幾日,那趙少爺便灰頭土臉,不成樣子,哪里還有過往半分風光體面。
見著爹娘,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當場淚如雨下。
他哭著喊著要回府。
趙大伯母哭得肝腸寸斷,還是沒能留住兒子。
消息傳到虞聲笙耳中,她往棋盤上落下一子,感慨道:“母子連心呀。”
今瑤看不懂,但不妨礙她給自家夫人拍馬屁:“夫人真厲害,棋下得好,說得也好。”
虞聲笙好笑地抬眼,伸手擰了她臉頰一下:“下得好什么好,我壓根不會,就是在對著棋譜亂擺呢。”
“夫人擺著都好看。”
聞,虞聲笙笑得更開心了。
她搖搖頭,隨后吩咐道:“讓他們備好的銀票準備得怎么樣了?”
今瑤收起了嬉皮笑臉:“夫人放心,錢莊那頭打點妥當了,只等夫人一聲令下。”
“好。”虞聲笙伸了個懶腰,“拔出蘿卜帶出泥,要的就是快準狠。”
趙府夫妻等不了三年。
她也一樣。
是以,趙少爺剛去服徭役不到五日,便大病一場。
消息傳回,趙大伯母越發心焦。
這下連趙大老爺也坐不住了。
他去找州府老爺求情,州府老爺拗不過他,給他一個折中的法子——讓他讓出多余的、不屬于他的田地,再由官府出面賣給愿意接手的人,若還是補不上窟窿,那就只能再賣一部分他們原有的莊子。
夫妻二人這回倒是沒多猶豫,很快便同意了。
虞聲笙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命人帶上銀票,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官府手中順理成章地買下了這部分田產。
因出手太急,又要一次性付清,很多乾州富戶還在觀望籌錢,卻不想被虞聲笙一個時辰就搞定了。
接過從官府處過了明面的地契,虞聲笙一顆心便安定了。
事已至此,成了一半。
夜深了。
她將新得的地契安放好,便取出卦盤銅錢。
今夜心血來潮,意動難耐,她想算上一卦。
看著卦象顯示,片刻后,她叫來了小廝,讓他快馬加鞭去傳信。
“告訴將軍,就說乾州這頭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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